从一开始的甜蜜,到后来无尽的厌倦,闻牧云从喜爱到嫌恶这个过程,竟然只用了三年。
酒吧里烟雾缭绕,吵闹的音乐不断攻击着我的耳膜。
“喝!喝!喝!”
我顺着声音望过去,是江川在一旁起哄,旁边坐着对瓶吹的正是闻牧云,他怀里正抱着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我只觉得浑身冰冷,不自觉地裹紧身上的大衣,抬脚走了过去。
“牧云,回家。”
江川是第一个看到我的,他从沙发上跳下来,一把搂住我的肩膀,顺势往他怀里带了带。
我咬牙没说话。
“云哥!你看看谁来了!?”江川闹着推搡我,周围人一双双眼睛虎视眈眈地盯着我看,嘴里发出意味不明的嘲笑声。
闻牧云停下灌酒的手,眯着眼睛看向我,目光却落在江川那只手上,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低沉:
“把手拿开。”
江川没在意,还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势,又引起周围人的一阵哄笑。
我的身体还在一阵一阵发冷,只觉得我是那么格格不入,但还是颤抖着声音开口:
“牧云,跟我回家。”
闻牧云看向怀里的小姑娘,又转头望向我。
他暗黑色的眸子中看不出一点情绪。
场子一瞬间冷了下来。
江川带着玩味的笑容送来一瓶酒,开口:
“嫂子,来都来了,喝点?”
2.
我看着那瓶酒精浓度极高的威士忌,又看向漫不经心的闻牧云,轻声开口:
“我喝完了你就走?”
没得到回应,我也作罢。拿起一瓶酒就往嘴里灌,我喝得又急又快,忍不住呛咳了好久。
但闻牧云好像从始至终没看我一眼,只顾着和怀里人调情,好像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我一时间红了眼眶。
闻牧云随手开了一瓶酒,站起身来,将罐装啤酒微微倾斜,液体顺着我的头发缓缓滑落。
他像是在欣赏艺术品一样,任由带着小麦味道的啤酒浸透我的皮肤。
“蒋青青,你配用这么好的酒吗?”
我在困难中睁开眼睛,看向他手中的易拉罐。
八块钱。
闻牧云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指,好像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他又坐回了那个昏暗的位置,像是笃定了我就是贱骨头,是赶不走骂不走的蟑螂。
我只是再一次裹紧了湿答答的大衣,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走之前,我听到江川笑嘻嘻地问:“云哥,真不去追啊?”
闻牧云口齿不清,好像从接吻的空隙中挤出两个字:“不去。”
江川带着好奇地说:“我记得你俩大学那阵挺要好的,现在怎么成这样了?”
我停下脚步,江川状似无意的询问,我却忍了三年不敢说出口。
沉默良久,只听闻牧云说了两个字:“腻了。”
他的语气就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一般,这两个字像根刺一样扎伤我。
腻了,我十年如一日的欣喜与爱慕,对于他来说只觉得食之无味,弃之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