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这些，季晔心里也添了些气性，目光看回车前方……没有再跟桑语说话的意思。

绿灯亮起，黑色宾利缓缓启动。

霓虹下，车身名贵耀眼。

桑语手掌贴着车玻璃，她盯着路边那家法餐厅……愣住。

竟然关门歇业。

明明前些天才开业，她还在这里拉了小提琴，后来遇见了贺季棠跟季晔……桑语慢慢转头，注视着季晔的侧脸。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季晔执意送她。

桑语轻声开口：“季晔，这是你想让我看到的吗？”

季晔专注开车，没有理她。

一直到她住的楼下，车子停了，他才侧过身看着她说：“知道那家餐厅是谁的吗？”

桑语猜到了，但她没有开口。

季晔轻哼一声，身子慢慢靠向椅背，姿态带了些慵懒：“我不知道贺季棠那样帮你是存了什么心思。但是季太太，别忘了你现在还是已婚人士。”

桑语浅淡一笑。

季晔的心思不难猜，他也没藏着。

左不过就是男人的劣根性，自己不喜欢的太太，也不想让其他男人沾染……哪怕是意淫也不行。

她不想对季晔服软，但她也不想牵连贺季棠。

斟酌了下，桑语淡声开口：“我们的婚姻跟他没有半分关系！季晔……你不要对付他。”

季晔盯着她的眼睛。

半晌，他抬手轻碰她的脸：“我相信你，季太太！”

他态度带了些狎玩。

桑语觉得不堪，别开脸：“我不是！”

季晔定定地看了她几秒。

他收回了手掌，坐正，语气是桑语从未听过的认真，他问她：“桑语，如果重来一次让你选择，你是会嫁贺季棠还是我？”

桑语微怔，她没想到季晔会这样问。

但明显，季晔并不想听她的答案，他倾身给她打开车门，“下车。”

桑语才下车，

季晔就踩了油门，黑色宾利很快就驶离黑夜，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桑语站在夜色里。

夜凉如水，她拢紧身上的衣服，想着季晔方才的问话。

季晔问她，重来一次她会怎么选？

桑语垂眸淡笑：年少时总会选择自己爱的，哪怕飞蛾扑火吃尽苦头……现在，若让她再选一回，她想或许她会选择爱自己的。

只是人生，哪有那么多如果！

……

桑语上楼，沈姨却并不在家。打电话过去一问，沈清却并未打电话到季晔的别墅。

桑语放下手机，她猜测应该是别墅的佣人撒了谎，帮她脱身。

桑语没想多。

今晚难得不用上班，她冲了个澡，早早就睡下了。

夜里她做了梦，她又梦见跟季晔新婚时的生活，梦里季晔仍是待她冷漠至极，他跟她说话永远充满了不耐烦。

醒来，是因为手机响了。

打开一看，竟然是季晔发来的微信，只有简单的几个字【别忘了明天去看奶奶，下班我去皇霆等你。】

桑语怎么会忘了？

想想白筱筱的一场烟花，桑语直接将转账收了，捐给了流浪动物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