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昨晚和你一起喝的那两大杯奶茶,还要起夜去上厕所。”
那个人,就这么凭空消失在我床前。
我对唐卿点点头,挤出一个难看的微笑。
突然,我的眼睛瞥到了唐卿身后的床。
这一瞬间,我整个人都再次冷了下来。
我看见唐卿背后的床上,有两个人。
那是室长萧维维的床,她不习惯封闭空间,就没有装床帘。
她明明正在平躺着睡觉,被子里却隆起了一个人形的弧度。
那个人,现在就藏在萧维维的被子里!
我身上的睡衣早已被冷汗打湿,紧紧贴在身上。
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寒颤。
我抬起手,颤巍巍地指向了唐卿的身后。
唐卿见我表情很奇怪,一脸困惑地转过头。
可是就在她转身时,萧维维的被子重新恢复了平整。
那个人再次凭空消失了。
我喉咙艰涩,什么话也说不出。
唐卿见我这样,以为我发烧了,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我感觉唐卿的手像冰块一样凉。
唐卿皱着眉头说:“司南,你头好烫,明天带你去医务室看看吧。”
原来是发烧的幻觉,我松了一大口气。
唐卿的胆子很小,从来不和我们一起看恐怖片。
晚上去上厕所时,也喜欢将门虚掩着。
我从床上爬起来,到桌前去喝水。
从我桌旁的角度看,刚好看见唐卿蹲了下去。
我觉得看人上厕所很尴尬,就扭头把视线移开了。
但在转头的一瞬间,我有种强烈的异样感觉。
一直以来我都坚信自己的第六感。
之前文州大地震发生前十分钟,我坐在客厅看电视,突然大哭起来。
正在睡觉的奶奶连忙出来抱我,把我带到楼下去买零食。
然后地震就爆发了。
这种感觉很不妙,我提心吊胆地转过头来。
正好和厕所门缝里唐卿的眼睛对上了。
她的眼睛大得夸张,眼尾往上吊着。
唐卿直勾勾地看着我。
眼白占据整个眼睛的绝大部分,瞳孔变成了一个黑点。
我低头看去。
发现她穿着拖鞋的脚,只有四根脚趾。
我惊恐极了。
而她却缓缓咧开嘴角:
“被你发现了呢。”
我颤抖着转过头,发现我上铺的唐卿在床上躺得好好的。
现在在厕所里的人,根本不是唐卿。
我尖叫着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全寝室都被我的声音惊醒。
再转头,厕所里的假唐卿已经不见了。
萧维维迷迷糊糊坐起身来,问我怎么了。
黑暗里的我根本回不了她的话。
因为我感到,有个冰凉的东西,搭上了我的肩膀。
我喉咙像是被什么卡住了,发不出一点声音。
额头不断冒出冷汗,牙齿抑制不住地上下打颤。
很冷,冷得出奇。
我的余光瞥见了我肩头爬上一抹白色。
是一只苍白的手。
3
因为害怕,我的全身开始颤抖。
我不敢回头,我想象不出我身后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