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鸢低垂下头,把自己蜷缩的更紧。
头顶却响起断决遗透着寒气的声音:“花鸢,仅仅四年的牢狱,你休想就抵了月清一条命。”
花鸢浑身漫上恐慌,她不假思索朝着断决遗的马车跪下。
卑微祈求:“摄政王,求您看在我对林小姐磕头认错四年的份上,放过我……”
花鸢朝着断决遗举起林月清的牌位。
她浑身挂满烂菜叶和臭鸡蛋,手中的牌位却不染丝毫脏污。
这样卑微的花鸢,让断决遗眉头一皱。
曾经的花鸢,身为太师的嫡孙女,尽管父母早亡,也被养的一身铮铮傲骨。
就连四年前,把她押上公堂,众多衙役逼迫她下跪认罪。
她也仰着头,挺直着脊背喊道:“花鸢无罪可认!”
可如今……
断决遗心中异样一闪而过,想起枉死的林月清,他勾唇冷笑,淡淡道:“放过你?痴人说梦!”
断决遗一声令下,林月清的牌位被妥善安放到他的马车上。
而花鸢就被断决遗的侍从用一根绳牵着。
摄政王府的骏马均是万里挑一,断决遗的马车疾驰,花鸢跑着跟上,很快就力不从心。
她狠狠跌倒在地。
可马车却没有丝毫停留,她被侍从毫不留情的拖拽着往前。
粗粝的石板路在她身上刮蹭出无数伤口,火辣辣的疼。
花鸢咬牙忍耐着,一路到了一处宅院内。
看着熟悉的地方,花鸢心头一颤。
这是当年林月清身亡的林家后院!
当年她来林家赴宴,觉得厅内闷热吵闹,就起身到后院透透气,却不想林月清突然冲过来,吐血倒在她面前身亡。
断决遗也就此认定了是她害死了林月清。
断决遗站在花鸢面前,他身后的侍从端出一碗浓黑腥臭的药。
断决遗幽幽道:“当年,月清被你毒死,本王一直在想她死前该有多痛苦绝望。如今,你也该千百倍的尝尝她死前的痛!”
花鸢一怔,明白了眼前是一碗毒药!
断决遗要她喝了这碗毒药!
花鸢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
断决遗见此,冷冷一笑:“放心,此毒有解,本王不会让你死的这么轻松。只要你喝了这药,本王考虑饶你一命!”
大寒的天,花鸢身心俱凉。
四年了,他还是如此恨她。
恨到要她生不如死。
她无力哑声道:“好,我喝……”
在这京城,流传一句话,宁得罪皇帝,不得罪断决遗。
他是比阎罗更可怕的人!
花鸢不想死,她想活着,即使苟延残喘,也要活着。
这是她祖父,临终前最后的愿望。
“还望摄政王说话算数,饶我一条命。”
说完,花鸢端起药碗,闭上眼,仰头一饮而尽。
不过一刻钟,毒性蔓延,钻心蚀骨的痛弥漫花鸢全身。
她倒在地上,死死咬紧牙关,才没有痛喊出声。
一口毒血却控制不住的喷涌而出。
断决遗皱眉看着溅到他鞋面上的一滴血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