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龙一凡跟在爷爷身后，来到了仙河上游。深冬时节，河面已经被冻得结结实实了，爷爷用凿子和锤头一下一下的凿开冰面，然后把网投了下去，接着拿出来两个小板凳，祖孙二人就这么坐在冰窟窿旁边等着。

坐在小板凳上，龙一凡仿佛回到了帮楚红颜搬家的那天，想起那天自己的囧态，不禁莞尔一笑。爷爷看着自己的孙子露出会心的笑容，心想，这小子八成是在想着女孩吧。随即拿出了一个小酒壶，小酌一口，说道：“想当年，我和你奶奶也经常这样在河边捞鱼。”

龙一凡没有看爷爷，只是呆呆的望着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说道：“爷爷，你和奶奶怎么认识的？”

爷爷又喝了口酒，清了下嗓子，说：“爷爷和奶奶都不是东川人，其实那时候这儿也不叫东川，东川市是在46年赶走侵略者后才建立起来的。你也学过华夏历史，知道倭寇入我华夏的事。爷爷原本住在东北的一个小村庄里，家里虽然穷，但好歹还能吃饱饭。后来侵略者打到了那，强光了我们的粮食，杀光了我们的乡亲，整整两百户人家啊，都死了。”

说到这，爷爷眼圈有点红，哽咽了一下，接着说道：“爷爷那时候是从尸体堆中爬出来的，然后就一路往南走，来到了山南省境地。还记得那时正值深冬，天寒地冻，我一路上没吃没喝，几次差点冻死在路边上。当我来到了山南省边境的一个小镇时，就再也走不动了，一头栽倒在一户大院的门口。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躺在烧的火热的炕上。炕沿上坐着一个梳着长长的辫子的女孩。”

“那个就是我奶奶吧。”龙一凡听的入了神，张口答道。

爷爷伸手摸了下龙一凡的头，笑着说：“恩，你奶奶是那户农家的女儿，家里虽没什么钱，但也饿不死人。于是，我就腆着脸在她家住了下来，任劳任怨的帮她家干活。战争年代，日子过得苦，但只要能看见你奶奶开心的笑容，我就觉得心满意足了。直到有一天，她爹说要把她嫁给王地主的儿子，并把我从家里赶了出去，我才发现，原来你奶奶对我是那么重要。于是，在她嫁过去的前天晚上，我从王地主家的狗洞钻了进去，躲进他家里屋的大衣柜里，藏了一天一夜，直到你奶奶嫁过去的那天，我摸进王地主儿子的卧室里，一刀杀了那个又傻又瘸的废物，带着你奶奶逃到了现在的东川市。”

爷爷说着，也不理龙一凡那惊愕的的表情，一口喝光了剩下的酒，接着说道：“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的，只有勇敢的人才配拥有。”说罢，起身向冰窟窿走去，龙一凡望着爷爷的坚实的背影，嘴紧紧的闭着，沉思了一会，然后站起身跟在爷爷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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