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着眉头一皱,不忍再看我了。“她被这般折磨,会不会泄露我军中机密?”
“若只是几处刀伤,鞭痕倒还有可能。”他摇头叹道:“被折磨成这般,怕是不会说什么。”
“我上次见到这般的尸体,还是被你折磨出来的。这行刑者的狠同你有的一拼呐。”
“你查查军中可有走失的女乒,探明身份后把尸体烧了,抚慰金连着骨灰给他家人送去。”
他终是听不下去了,留下一句话便狼狈逃了。
逃到无人的角落,他不住的颤抖着刚呕了几声,跪倒在地,狼狈至极。
我瞧他这模样有些楞怔。
上次瞧他如此,还是在他看见他妹妹尸体的时候。
我们才刚拜完堂那日敌军入袭,他着着我们的婚衣披甲上阵。
我察觉出这一次袭击的不对,这瞧着像是冲我来的,我若冲锋为主帅左右副将相护之下倒还可安稳度过,我若留在后营只会拖累这边的残将。
他听着我的话只是叹了句胡闹,提枪上阵。
战争打响不过多时,我便感到腹部坠痛,本想忍忍过去,却被霍晟的妹妹察觉出了不对。
“将军这样应是吃坏了东西,去我营中拿些药来吃着应该会好些。”
她是营中医女,医术高明,我也便由着她带我出帐。
不曾想过军中竟出了奸细,才出帐便见敌军直冲过来,不过才对了几招,他们变把矛头转向了他妹妹。
双拳难敌四手,我强撑着把他妹妹护着身后可纠缠良久依旧还是被打至晕厥。
再次醒来时,他妹妹已是不见,待找到时——
她身上不着寸缕瘫在血中,十指全被折断了,向着不同方向蜷曲着。
霍晟看着他妹妹的惨状,腥红着眼甩了我一巴掌。
“你不是很能忍吗?怎么偏偏这次忍不住如此矫情?!”
“你不是自诣武艺高强,能以一抵十吗?为何护不住她?!”
“分明是你平时在战场上太过招摇,惹了敌军不快才连累了我妹妹,你算是什么将军,分明就是个祸害!”
我见他妹妹的尸体用衣服包裹好,泪落在衣衫上烟开渗透一片片血痕。
我无力去争辩什么,也不曾细想为何他从战场归来时不过是小小医女的洛依然却可以直接抱着他的剑跟在他身侧。
也不清楚为何这次的后援来的如此之晚,敌军要把我们整个后营都屠尽了他才归来。
我后来才知道他早就发现不对,原可以直接折返回来营救后营,可洛依然被敌军要挟,为了救她霍晟与敌军周旋良久。
待折返回来时,后营已是人间地狱。
霍晟气我害得他妹妹如此,自那后再回见过我一片不知我怀有身孕的事。
他妹妹的事我无法反驳,我清楚就算解释了他怕也会觉得是我找借口脱罪罢了。
他惯是这么想我的。
每每入梦我都会想起他妹妹的惨状,她的死折磨的不仅是他也是我。那是个很好的姑娘,我好几次受了重伤,都是她将我从鬼门关里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