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间，有内侍通传，赵阳晚间要来凤鸾宫用膳。

我按照记忆中我娘年轻时的装束装扮好，再以妆容调整，约莫有七分相似。

服侍的侍女看着镜中人，瞪大了双眼，情不自禁道：“好像……”

我很满意。

夜幕逐渐降临，赵阳不知在何处喝了酒，被内侍抬了进来。

御撵落定，内侍在他耳边提醒：“陛下，凤鸾宫到了。”

我迎了上去：“参见陛下！”

赵阳看到我呆愣了一瞬，但很快便挪开了视线。

我没有错过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惊艳。

我与他一同落座，看着满桌我娘爱吃的膳食，赵阳的脸上痛苦的表情毫不遮掩。

他将脸埋入掌心，低沉的呜咽声传出。

“窈娘，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我垂眸看着他演着一往情深的独角戏，遮住眼里的讽刺，时不时递上一杯酒。

香笼中青烟袅袅升起，赵阳的眼神越发混沌。

他猛地上前抱住我，滚烫的泪水落入我的脖颈。

我觉得恶心，但只能忍耐。

床边的帷帐渐渐落下，夜色越发黑沉。

幻影蛊感知到了新的宿主，在我体内活跃起来。

随着身体的触碰，转移到了赵阳的体内。

我满意的放松身体，任由自己陷落到黑暗中。

我不知道的是，赵阳猩红着眼，着迷般抱着我，唤了一晚上的“窈娘”。

此后，在外人眼里，赵阳依然是那个皇帝。

只是四下无人时，他会时不时的唤我公主。

但我清楚只有幻影蛊还不够。

他执着从来不止是我娘。

更多的是他那双无法长久站立的双腿。

这日侍寝过后，我将手伸向了这无人敢碰的逆鳞，明显感受到了他身体紧绷。

下一秒，我便被他掐住了脖颈，窒息感一阵阵袭来，我没有挣扎。

滚烫的泪水从我眼角滑落，我伸手触向他的脸。

“阿阳，对不起，我会想办法治好你的。”

“从前是我不懂你，以后能不能让我好好陪着你……”

窒息感消失，我被赵阳死死的抱进怀里，炽热的气息扑在我耳畔：“窈娘，说你爱我，告诉我……”

我低垂着眼向他诉说爱意，正值青春俏丽的脸庞与他记忆中的人渐渐重合。

好似回溯了时间，我们两情相悦，彼此间从未有过国仇家恨。

即便我身上没有我娘那般的傲骨，像是菟丝子般缠绕在他身上，他也没有在意。

我召来宫中的太医，日日翻阅医书，企图找到为赵阳治疗伤腿的办法。

他不愿太医碰他的双腿，我便亲自去向太医请教。

整整三个月时间，我时常将自己扎的像个刺猬。

这一切都被宫人完完整整的禀报给了他。

待太医同意我出师时，我激动的跑去和他分享，胳膊上的针眼便明晃晃的出现在他的眼前。

我看到了他眼里的触动。

我开始每日为他针灸，扶着他在殿中走动，每次他的腿稍有好转，我便会激动落泪。

好似完全感同身受。

我扮作情窦初开的少女，亲手为他编织着梦境。

盘算着如何将他溺死过去。

机会，来的比我想象中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