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王的记得他说这些话时是多么认真,多么情真意切!
可事实上,他就是个骗子!
汹涌的情绪袭来,我忍不住大喊:“姜明泽,你就是个骗子!大骗子!”
楼道里的声控灯,被我的声音震亮几秒后又熄灭。
我怔怔看着,看烟花时隐忍下的情绪又翻涌了上来,化作泪流了下来!
冬风很凉,打在脸上,像是要把皮肤都撕裂。
我吸了吸冻僵的鼻子,准备上楼。
却听身后的树丛里响起轻微的一声窸窣。
我下意识的转头看去,黑暗中,有一点猩红时亮时灭。
我眯了眯眼,借着微弱的月光,看清了那道身影。
是姜明泽。
他为什么会在这儿?
是来找我的吗? 但是为什么?
他不是说他不是我的阿屿吗?
他不是连看都没看我一眼吗?
我们······不是早就结束了吗?
我心里像有一只恶兽,在嘶喊着我那些剥离不掉的不甘。
可到最后,我真正想做的,能做的,竟只是想像从前还在一起时那般,喊他一声-
“阿屿。”
我很明显的看到姜明泽身子震了一下。
紧接着,他大步朝我走了过来。
带着不容拒绝的气势将我抱进了怀里,然后吻了下来!
这个吻不同于从前的任何一个。没有温柔,没有缠绵。
像末日前最后的狂欢,姜明泽的力道又大又重,像要将我揉碎!我没抗拒。
只是在他还想继续的时候,别开了头。
“姜明泽,既然做出了选择,我们就都往前走,千万别回头。”
在决定殉情的这个除夕夜,我死去五年的男友死而复生了。
北京,九渡河的四合院里。
我看着坐在麻将桌主位的男人,本就雨冷的手脚更加麻木。
他穿着黑色高领毛衣,骨节分明的指间夹着一根香烟,动作慵懒,却带着与生俱来,睥睨众生的高贵。
重点是,这张脸竟然跟我车祸死去五年的男友姜明泽一模一样!
我怔怔望着。
也许是视线太过灼热,他看了过来,微微扬眉。
“谁的人?站半天了,还不领进来?”
他那一口京腔也还是那么熟悉。
可他怎么能不认识我?
我脚步像是黏在门口的地砖上,一步都迈不动。
直到好友温瀚清过来拉我:“昭涵,到了怎么不进来,站这儿多冷啊!”
我脸都僵了,笑不出一点儿:“瀚清,他是?”
“谁?”温瀚清慢半拍反应过来,“你说刚刚说话那个?”
“他叫姜明泽,我们一个大院儿的,前几年才从国外回来,一直没带你见过。”
姜明泽……
同样的面容,同样的声音,同样的名字……世界上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吗?
我忍不住又看过去。
“辙哥,你这都胡第几把了,给兄弟们留点烟钱行不行。”
麻将桌上突然响起了一声哀嚎。
只见姜明泽笑着重新点了支烟,站起了身:“谁稀罕你们那三瓜两枣,自己留着吧。我出去打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