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这颗泪珠真得让胤禛心疼了一瞬间，同时脑袋里还冒出来一句诗：“一枝梨花春带雨”。

下一刻他就听见这个女人在心底那异常响亮的声音：“没有镜子，也不能看看我哭得符合琼瑶剧女主角们说过的，琼瑶阿姨对哭得要求吗？泪不盈睫，劈空落下。”

胤禛觉得刚才觉得女人可怜的自己就是个傻子，明明拥有读心的能力之后，就已经见识过那么多的人心丑恶，今天竟然还是被这个小小的姜氏糊弄了。

可恶。

胤禛砰一下拍在桌子上，姜婴吓得一抖，吃惊得仰头看向上面的人。

“姜氏，你难道是觉得你还没有错？”

姜婴见示弱不奏效，只好立即转变策略，认怂道：“我不知道为什么、”

话没说完就被四大爷打断了：“我什么我？你的规矩呢？”

【你个龟毛】

姜婴在心里骂，表面却更怂，说道：“贱妾？贱人、、”

【啊呸，我都在说什么啊？古代后院的女人对他们的男人，都怎么自称的来着？啊对了，是妾身。】

姜婴没发现，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因忍不住想笑唇角几次微微的抽搐，终于找到正确自称方式的她说道：“妾身，实在不知道怎么得罪了尹氏、姐姐。”

胤禛冷着脸：“这就是你想说的？”

【孩子都没了，不管是不是我做的，我被戴上了这个帽子，还能说什么？】

见她低垂着脑袋，一副认罚的模样，认错态度如此良好，胤禛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想了半天，他道：“爷会查清楚，如果真是你蓄意谋害皇家子嗣，自有刑罚等着你。如果不是你，爷也会给你一个清白。”

姜婴却不乐观，当时事情发生时只有原身和尹氏在，现在又没有监控，八成还要她背锅。

“谢谢您了。”姜婴现在都成了跪坐在地上的姿势，而她一点都不觉得别扭，顶上这位爷可是掌握着她的生死大权，还是衣食父母，跪一跪没什么丢人，也不丢尊严。

上一辈子膝盖是没跪过，但精神上哪一天不是跪着的。

不敢得罪上司，一步一步兢兢业业往上爬，和现在真没有什么区别。

胤禛的视线正好落在女子柔顺黑发顶上的发旋中，浓密如云的发顶似乎也显得她整个人都很柔顺。

至少，这个女子没有福晋身上那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和自以为是。

更重要的是，她身上的奇怪之处太大。

虽然人不讨喜了些，但在把她身上的秘密搞清楚之前，自己是会保着她的。

“起来吧。”

这声音非常温润。

姜婴小心地抬头看看，竟然意外的觉得四大爷不像他表面这样冷，她是个给点阳光就灿烂的人，马上站起身，提着裙子施了一礼，脱口而出道：“贱妾谢过了。”

这是什么不伦不类的话？

胤禛这次实在没忍住，唇角勾了勾，好心情道：“倒也不必如此自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