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她才刚一回来,就扑在床边哀嚎上了,“小郡主,我苦命的小郡主欸!那个贱人怎么敢把您伤成了这样!”
想来她听说了开头的那场风波,陆花溪默了默,才道:“这是我自己磕的。”
“小郡主不必替那贱人说好话,您还小,不懂人心的险恶。”流萤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泪水,又跪在了孟琦玉跟前,“王妃,您瞧奴婢说什么来着,您再不出手收拾那个贱人,那个贱人迟早有一天会爬到您头上来。”
孟琦玉没有接话,而是淡定地挤了挤药膏,给陆花溪上药。
这人怎么突然没反应了?
流萤心里犯起了嘀咕,抬起头打量孟琦玉的侧脸,那艳丽娇美的脸庞此刻看上去分外娴静,一种熟悉的陌生感。
流萤正欲再说点什么,陆花溪抢先一步开了口,“对了流萤姐姐,你方才干嘛去了呀,怎么才出现?”
流萤自然不敢说自己是去摸鱼偷懒了,吭哧半天才理直气壮道:“奴婢替王妃巡视铺子去了!”
铺子?
听到这个词,孟琦玉给陆花溪上药的手也慢了下来,“差点忘了。商铺怎么样了?”
“回娘娘的话,上季度营收不错,多有盈利,最近却有些吃紧。”
流萤话音一落,陆花溪便偷偷地瞥了眼自家老妈的脸色,想来不用她提醒,孟琦玉应该也能想起这段剧情。
虽为女配,孟琦玉的家世还是不错的。
她的父亲是工部尚书,母亲则是京中有名的巨贾之女,她还有一位长姐,是现在宫中备受宠爱的皇贵妃。
在出嫁的时候,孟家自知理亏,也怕自己娇生惯养的小女儿受委屈,所以掏了丰厚的家底给她作嫁妆,其中就有七八家商铺。
这些商铺是孟琦玉的主要经济来源,但她完全不会经营,便听从了流萤的话,交给了几个远房表亲打理。
那几个远房表亲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别的本事没有,给人画大饼倒是一流,仗着亲戚关系以及一些花言巧语哄得孟琦玉团团转,他们其中有一个还跟流萤有了不正当的关系,里应外合地骗了孟琦玉不少嫁妆。
而那句“有些吃紧”,就是常见的话术之一。
往常听到这种话,孟琦玉都会掏出自己的嫁妆去填补资金上的空缺,只因信了他们许诺的美好未来,来年再做点假账,依旧能瞒天过海。
流萤还在畅想着这次孟琦玉又会掏出多少钱,便听得上方的人冷不丁地开了口:“吃紧,有多吃紧?上个月不是还说挣了不少吗?”
“啊?”
没想到孟琦玉会追问,流萤都懵了一瞬,好在她脑子转得快,立马就接上了话:“回娘娘,您有所不知,原本供应咱们丝绸和香料的小贩出了点事,只能拿原先的资金去填补这次的空缺,您放心,等货物一到,这钱呀立刻就回来了。”
其实这说法漏洞百出,但用来蒙孟琦玉那是绰绰有余,流萤信心十足地抬起头,期待着她的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