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镖头绷着脸,没有答应。
我自己去找了镖局里最擅长枪的镖师。
缠了几日,也总是那句「少夫人一介女流,学些女红便好,何必自寻苦吃。」
我直言,「边塞战事吃紧,我想参军。」
众人闻言,哄笑一片,嘲道只听过母鸡下蛋没听过母鸡打鸣的。
没人教,我也未曾放弃。
镖师练功,我就在一旁学着。
从扎马步开始,晨昏不改,风雨无阻。
往来宾客见了总劝老镖头,儿子跑了,何必多养一张吃饭的嘴。
老镖头只是站在厅堂,看着我,却又似透过我在瞧着谁。
直到我耍长枪,误伤了自己。
见骨的伤口,我一声没哭,自己给自己缠纱布。
却被一声叹息打断。
老镖头蹲下来,解开纱布,细心教我包扎。
药丝丝凉凉,和他的语气一致。
「你和她一样倔。」
从那之后,老镖头亲自传授我武艺。
他比镖局里最会耍长枪的镖师更厉害。
起若游龙,沉似山势,枪锋回旋,快如闪电。
我仿佛在爹爹的言语中见过。
老镖头不遗余力教,我全心全意学。
春衫尽湿,寒襟又暖。
总是旧伤未愈,又添新疮。
偏偏,我甘之如饴。
时光弹指间,我已亭亭。
凌空而起,远掷一枪,稳稳当当入木三分。
【噌】一声,挡住了门口的不速之客。
惊得那面黄肌瘦的女子连忙扶了扶发冠。
不过一瞬,她便堆起笑脸,「姐姐,别来无恙。」
她走近又嫌我一身汗臭,捏着鼻子递出了请柬。
秀才高中探花,再添麟儿,双喜临门,大宴亲友。
温迎这是邀请我去见证她的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