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不对？

我直接僵住了。

我奶奶捏的娃娃，肯定比不了玩具厂家生产的机灵古怪。

但，表情一直是乖巧可爱。

即便不对，也不会太离谱吧？

刚才这妇人一脸恐惧，未免有些夸张。

「我不想要了！」

妇人见鬼般一把将盘子塞给奶奶。

她可怜兮兮地看着老太太：「这娃娃，我看着不舒服。」

老太太白了她一眼：「咱大老远从遂市过来……什么表情不表情的，真矫情！」

我也劝道：「是啊，娃娃不是说有就能有的，要不，您再看看其他两个？」

奶奶点点头，坚信这妇女看走了眼。

她端起盘子的手往妇人的方向移了移。

妇人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般再次掀开红布。

这一次，直接打了个趔趄。

「走，走！」她一把抓住身边的老太太，恨不得下一秒就要冲到店外。

「走不走，那也得先过了我的眼。」

老太太稳如泰山，丝毫不信邪。

只见她掀开棉布后顿了几秒，又迅速盖上。

随即故作镇定地问：

「敢问老姐姐这手艺从哪学来的？」

「无可奉告。」奶奶兵来将挡。

「老姐姐用的可是借尸还魂的招数？」老太太声音不自觉地提高。

听见【借尸还魂】四个字，刚才的那对夫妇立马惊掉了下巴。

「老板，我们两口子胆小，你这邪性东西我们可不敢要。」

说着就要把娃娃从怀里掏出来。

奶奶泰然自若地望着老太太：

「借谁的尸，还谁的魂？」

奶奶整理了一下盖着娃娃的棉布：

「我就是个捏泥娃娃的，相中了就要，相不中就不要，何必为难我这个老不死的呢？」

说着作势要将娃娃端回去。

「别急啊老姐姐，兴许是我刚才看花了眼呐！」

老太太情急之中一把抓住奶奶的胳膊，招呼妇人过来，再次掀开了棉布……

很快，二人的表情由紧张变成了疑惑。

下一秒，老太太立马陪上笑脸。

「看来刚才是我们看走了眼，多少钱老板？我付！」

利索付完款，老太太小心翼翼地把娃娃揣在怀里，临走时还安慰一旁惊魂未定的夫妻：

「别害怕，刚才是我瞎猜的，这娃娃这么可爱，怎么会是借……啊呸呸呸！」

一旁的夫妇这才松了口气，

「等生了娃，我们两口子来给您送锦旗！」

奶奶颔首微笑，目送他们付款离开。

送走客人，奶奶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凝重。

「要坏事！」她快步走回泥陶间。

关门前对姑姑说：

「卫英，备香。」

姑姑一脸严肃地找出柜子最里面的降真香跟进了屋。

我愣在原地。

余光看见刚才盛放娃娃的盘子上有一摊水。

此时的电视上正在插播一条新闻：

【本地三名儿童昨晚溺水身亡……】

我脑子里轰地一声。

三名儿童……三个娃娃。

这不可能只是巧合。

难道，奶奶捏的泥娃娃，真的是借尸还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