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盈一嗓子几乎吼醒了整栋家属楼,窗户里纷纷探出睡眼惺忪的人。
见状,杨虎吓得一缩,推开人转身消失在夜幕里。
沈秋珍重重摔在水洼中,伞也飞了出去。
她顾不得疼痛,只小心翼翼捂着胸口的药。
忽然,一双穿着解放鞋的长腿挡住视线。
抬头望去,褚昊然冷峻的脸庞让她呼吸一窒:“昊然?”
几乎是瞬间,手腕就被他扼住,踉跄跟着他的脚步被拽上了楼。
一进屋,门被“砰”的关上,巨大的响声震的沈秋珍心发颤。
褚昊然撒开手,深眸间翻涌着刻骨的寒意:“沈秋珍,你还嫌脸丢的不够吗!”
淋了雨的衣裤沉甸甸的,却不及他不问青红皂白的斥责来的沉重。
沈秋珍浑身颤抖,白着脸辩解:“昊然,我没有偷人……我怕你病重,所以去卫生所给你……”
可话还没说完,褚昊然像是厌倦了她的把戏,直接冷脸进了房。
委屈压得沈秋珍眼眶鼻头发酸,他连一句解释都不愿听完吗?
拿出怀里的药,她才发现擦破的掌心正渗着血,染红了包药的黄草纸……
一夜未眠。
虽然还发着烧,但褚昊然却在起床军号响起前离开。
他像是铁了心不信沈秋珍,不想多见她一眼。
一大早,沈秋珍就被妇联主任叫到办公室。
进门后,主任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
“沈同志,按理说我不该掺和你跟昊然夫妻之间的事儿,但有些话我必须跟你说清楚,撇开你经常在家属院大吵大闹不说,作风问题是最严重的!”
沈秋珍脸色微变,对方指的俨然是她和杨虎的事。
上辈子自己也被主任谈过话,只是没说几句就跟她吵了起来,不仅没解开误会,反而又惹了不少流言蜚语。
想到这些,沈秋珍连忙辩解:“主任,我跟杨虎一点关系都没……”
“你现在解释也没什么意义,名声都已经坏成那样了,能是一两句说的清的?”
主任不耐打断,神情严肃:“昊然经常执行任务,一旦在任务中因为你的事分心,你知道我们要付出的是什么吗?不只昊然的命,还有老百姓的命!”
听到这儿,沈秋珍的心被锥子扎了似的疼,却说不出一个字。
见她不说话,主任将一份离婚申请报告扔了过去,字里行间多了压迫和警告:“你回去后好好反思,如果再有下次,要么你签了字自己走,要么我以破坏军民和谐为由,强制送你离开。”
沈秋珍收紧手,狼狈又惭愧。
许久,她收起报告,深吸口气:“主任放心,这种情况不会再出现了。”
见她信誓旦旦的模样,主任这才点点头。
天渐黑。
蜂窝煤烧的通红,沈秋珍坐在炉子前出神,心绪沉重。
尽管她重生后已经努力改变,但她和褚昊然的关系反而越来越差。
自己到底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