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不夜想了想,点了点头。傅生是很美,今日他叫醒她之时,看到闭眼安睡的她几乎不忍打扰,因为那时候她真的美得像一幅画。不过他觉得她最美的时候还是睁开眼后——她有一双美丽有力的眼睛,尤其生气的时候如明星如炽阳,亮得有些灼人,那时候的傅生很像一个他最熟悉的人……
可她不会是她!荆不夜想到此处,不由得有些哀愁爬上眉宇。
“现在后悔了?去追可能还来得及?”卫道笑闹道。
荆不夜摇头。
“不过容我提醒你一下,她武功很高,但凡武功高又漂亮的女人都心高气傲,很不好惹。所以,不要轻易被美色迷晕了头。”
荆不夜有些不赞同,“卫兄此话是否有些偏见?”
“不,我这是切身感受!”
“不知道让卫兄有如此切身感受的姑娘是谁?若有幸,我倒是想见见!”
荆不夜这番应对让卫道傻眼了片刻。
“你还挺会怼人的!”
“我只是实话实说!”
卫道终于无话可说所以不说话了。
傅生记得那个红衣人说和她之间有一笔债,她也不清楚就是今日结下的还是以往他们就有,但如此说明红衣人会找上她,她也就不急着去找他了。
傅生离开的原因是她不喜欢荆不夜更不喜欢卫道,且若说她对荆不夜是半信半疑,那对卫道就是完全的不信任,在那两人身边不太安心,所以她决定单独离开。
她离开村子之时已近黄昏,很快就入夜了,而且她负伤在身,走不了太快,所以她并没有离村子太远,独身藏入林里过夜。
这一路走来,她反复思量了今日发生的事。关于那个红衣人负伤,她想到了一个可能——来源于云夫人手上那把匕首和她手里的血。可云夫人是珠儿娘,那个红衣人珠儿叫爹,为什么云夫人要伤他?云夫人已死,傅生想不明白也无法再去问,所以只能搁下了。
初春的夜仍有些冷,身无长物又衣着单薄的傅生在一块背风大石边好不容易才入睡,再一觉醒来,竟已是日照当头。
为了活络一下全身酸疼的筋骨,傅生起身走了两步,忽然发觉了一件异事——她受伤的脚竟丝毫不疼,手臂也一样。
傅生立刻解开了手腕荆不夜系的兔耳朵结,将手帕取下,这一看吓得她抽了一口气——她的手腕竟没有伤口,疤痕也没有。
手腕和解下的手帕上有干涸的血迹,手帕的存在便能证明她昨日确实受过伤,不是她做梦。
傅生又坐了下来,解开了脚腕上的包扎,发觉状况一如她的右手臂。
寻思了一阵,傅生也解不开这个谜,最终只能放弃了。
紧接着,她运功检查了一下自己,内伤并未痊愈,但好了大半,她估摸按照这个速度她最迟明日便能调养恢复至完全。
傅生不去多想自己解释不了的事,寻思着收拾下自己就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