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老夫人默不作声,也不动弹,青哥儿抓着老夫人的衣袖,晃了几下,“曾祖母,曾祖母你怎么不理青哥儿?”
恰在那时慕之桃递了碗汤过来。
啪!
青哥儿拽着老夫人的衣袖,老夫人的手一抖。
“啊……”那碗热气腾腾的羊汤,全都洒在老夫人的手背上,老夫人的手霎时一片通红,她忍不住痛呼出声。
“咣当……”那只瓷白细腻的碗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老夫人,母亲,曾祖母……”所有人都吓坏了,慕之桃更是吓得六神无主,青哥儿直接吓哭了。
孔妈妈昨晚扭伤脚,宋妈妈赶紧取来冰块,给老夫人敷上。
“祖母,这是怎么了?”就在那时程青夜大步走来进来,他脸色本就不好,见这屋里闹哄哄的,青哥儿还哭了,脸色越发难看。
“青夜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见他回来了,老夫人都顾不得喊疼了,伸长脖子往他身后张望了一眼,“月月呢?她没跟你一起回来吗?”
赵氏也一脸疑惑,她们都在后院,上午又忙着招待莫问大师,也就没有关心前院的事。
慕之桃就是想关心,她现在也够不着前院,她也用眼神询问程青夜,难道你没跟旷新月一起回去?
程青夜先看了眼青哥儿,见他只是吓到了,才黑沉着脸说道:“她没有等我,自己回去了。”
赵氏一惊一乍,“什么?”
然后大声抱怨起来,“月月现在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昨晚就胆大包天,敢把青夜拒之门外,她莫不是忘了这里是承恩候府,不是她旷家,今天她竟敢抛下青夜独自回去,这不是给青夜惹非议吗?”
老夫人的手背火辣辣的一片,她沉着脸不开口,心里却在想另一件事,眼神不自觉往青哥儿身上瞄。
昨晚她好端端的从台阶上摔了下来,今日又烫伤了手,莫不是……
这个念头一出,她立刻压了下去。
青哥儿是青夜的骨血,不会的,不会的……
“老夫人,青哥儿他不是有意的!”慕之桃有些害怕,她赶紧哄着青哥儿跟老夫人道歉。
“对不起曾祖母,我不是有意的。”青哥儿眼圈红红的,怯生生的看着老夫人,老夫人纵有天大的怒气,也消下去了。
她和颜悦色抱了抱青哥儿,“别怕,曾祖母没事!”
紧接着说起旷新月来,“月月真是越来越任意妄为,她是不是觉得侯府没人管得了她了!青夜才是一家之主,她怎能如此不敬夫君,也不知妇德都学到哪里去了。”
昨晚老夫人便对她心生不满,既然嫁到侯府,自然理应事事以侯府为先。
慕之桃在一旁暗自窃喜,旷新月错的越多越好,只不过她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省得惹老夫人厌烦。
“青夜你是怎么打算的?”老夫人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大事,过继子嗣说到底是他们程家的事,就是月月的父兄反对,他们也没有资格插手,若月月还想当他们程家的宗妇,青哥儿她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