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王十分警惕小心,实在难以接近。我快取得他的信任,不日便可获得情报。”
司辰安提剑快步向前,用剑尖将我下巴挑起,眼神凌厉:
“既是圣女,阁中嬷嬷自然教过你如何取得男人信任。为何不做?”
指尖狠狠嵌入掌心中,却感觉不到痛楚。
“属下失职。请阁主责罚。”
他用把握极好的力道将剑尖沿着我的脖子划了一圈,我屏息不敢乱动。
血珠像春日的花慢慢绽开,
楚倾倾冲过来夺走他的剑。
“辰安哥哥不要,这是云月啊!”
宛如莺啼,婉转轻柔。足以安抚人心。
“圣女在外若有二心,便不是今日这般轻松了,去跪足十个时辰。退下吧。”
大概是春寒料峭,总感觉特别冷。
曾经他总会拿着大氅搭在我的肩头同我说:“月儿这般温软,冻坏了可怎好。”
我眼眶通红,视线逐渐被水雾盖住。
大祭司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阁主既然已经情随事迁,万不可再落泪教阁中弟子看了笑话。”
“春日寒冷,冻红了眼而已。”
“怕冷?笑话!你竟还不醒悟吗?”
“是我愚钝固执,大祭司。”
他曾竭力教我功法,
将我庇护在阁中,
替我描眉画像,
带我去塞上江南。
“月儿放心,我会永远将你护在身后。”
“月儿真美,这眉此生我是描不腻了。”
“月儿可喜欢?待到天气温暖,我便带你去大漠”
我满心欢喜地还在等他带我去看大漠
直到一日,
他带回了受伤的老阁主的女儿楚卿卿。
清莹秀彻,仙姿玉质。
自此,眉为她描,世间万般也携她相看,
我祈求过也纠缠过。换来的只有他的冷淡疏离。
闹到最凶的时候,他掐着我的脖子眼中只剩不解和厌烦。
“阁中十年鼎力供养的圣女竟如此不堪?”
当我感觉快要窒息时,楚倾倾上前救下了我。
我知道大漠去不成了。
2
往事一遍遍掠过心头,泪水打湿了膝下的石子,醒来时已在自己房中。
他背对我把玩着房中的百花灯:
“此灯甚是精巧”
这是他曾经费了好些功夫替我寻的灯,怎会不精巧。
“圣女在外可是惫懒没有练功?怎才跪了七个时辰就晕倒了”
还是来问责的。
“是属下有错,我马上将剩下三个时辰跪完。”
他却递给我一封信笺:
“这是镇北王的信,邀你与他府中雅集,我会同你前去。记得怎么做吗?”
敕封圣女时,曾有男弟子想当我的圣使,被他一掌废了武功。
如今却想尽办法要我攀上他人床榻。
我曾以男装“恰巧”搭救过镇北王,从此人前人后呼我为贤弟。
镇北王将我拥进府中,众多权贵士族竟都在此商议边关战事。
不远处的司辰安沿湖而立,
清贵风雅,不像江湖中人,更似士族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