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人天生便是高高在上,举手投足的威势,在无意间都能征服他人。
可是便是这样的萧彻,却在无意识间,对江凌充满无条件的服从!
这根本不可能!
因为萧彻这类人慕强!
只有胜过他,才能让他服从。
而今看到萧彻这一面,祁音兮怎能不震惊?
“我是问你的意思。”
萧彻悠悠叹息道:“他们不懂,你应该懂,这贺酒,我很难下咽。”
“那你就去告诉他们,这敬酒你不喝。”
“好。”
见萧彻出来,军侯府的家仆赶紧将轿凳取出:“侯爷请。”
萧彻让在一旁,先让江凌上了车驾,这一举动,惊得家仆说不出话来。
祁音兮闪烁着几分不明意味,不过并未表露出来。
在与江凌萧彻二人行礼告辞后,她也上了自己的车驾,先行离去。
车驾遥遥走远,直到看不见身后的小村落,绿萝才开口说话:
“陛下,此子真是太放肆了,竟敢说这等大逆不道之言!”
祁音兮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道:“江凌此人,可为朕所用,但…”
绿萝一惊,赶忙接话道:“要不要奴婢令人去查查江凌!”
祁音兮点头:“此少年天资聪颖,绝不可使他与朕离心!查他要小心,不能让萧彻察觉。”
“奴婢知道。”
……
车上。
江凌看着远走了的车驾,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她要去查我了。”
萧彻问道:“她是什么人?”
“不知道。”
“可是对你意有所图?”
“不至于。”
“一个贵人怎会突然来造访你?”
“不清楚…你去过军侯府了吗?”
萧彻有些生气:“…事关你的周全,能不能认真一点?”
江凌笑道:“我一介白身,谁会惦记我?”
“难防有心之人!”
“那你去过军侯府了吗?”
萧彻又气又笑,好生无奈:“还没来得及,一会儿同我一道回去吧。”
“我以什么身份住进军侯府呢?”
“还需要什么身份?”
江凌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你何必走这么远的路,到京中去迎我?”
江凌笑了笑,还是无言,此时无需言语,二人心照不宣,萧彻知江凌去迎了他,江凌知道那半碗茶他饮了。
“你的腿脚本就不便。”
江凌白了他一眼:“别胡说啊,我风华正茂,身体健康,怎么被你说得好像瘸了似的。”
萧彻沉默不语,若是江凌身体无恙,那这一战,何须他去苦守三月?若是江凌去,只怕不需三月,也无需死这么多将士!
三月不休的杀伐…
再锋的剑也会钝残。
再硬的心也会疲累。
江凌看出萧彻心情沉寂,撑着下巴看着窗外,轻轻吟道:
“一声声,一更更,窗外芭蕉窗里灯,此时无限情。”
“梦难成,恨难平,不道愁人不喜听,空阶滴到明。”
萧彻心中一动,这首词写得好似他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