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并不想当主母,可十年前我真的想嫁与裴奕辰为妻。
我们是青梅竹马的缘分。
年少时我们彼此依靠,再艰难的日子也熬了过来,只是这十年来到底燃烧掉我们多少的热情,连我们两个也记不太清了。
我看着铜镜里有些憔悴的自己轻轻地叹了口气。
年华纵会老去,爱意也日渐消沉。年少时的情真意切,也能走到如今这般地步。
我突然就有些累了。
第二日一早,便听下人来报,说月娘出事了。
「夫人,月姨娘说您给的助孕汤里面有毒,此时正腹痛得厉害,主君也在呢,说是让您赶紧过去。」来传话的丫鬟有些瑟瑟发抖。
这个月娘的连环计倒是真的快。
我吩咐贴身侍女小桃把昨天熬药剩下的药渣子和送药煎药的丫头全都带上,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她的小院。
我给她安排的院落与其他姨娘的并无二致,院里不算大,但比起其他达官贵族家妾室的院子也已经好上两倍不止了。
只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人一旦起了贪念。就永远不会知足。
「给我跪下!」裴奕辰刚见着我眼睛里就迸发出极大的火气,脑袋上鼓起的青筋也显示出他此时正在暴怒的边缘。
「妾身无错,为何要跪?」我身着一套石榴花般火红色的外衫站在屋中,有些默然地看着床上痛到打滚的月娘和边上坐着的裴奕辰。
「作为当家主母,竟然这样明目张胆地对妾室下毒吗?」
「我没下毒。」我看着裴奕辰的眼睛,心里也燃起来一股无名怒火。
「人证物证全都在,你大可以搜查。」我挥挥手,丫鬟将药渣呈上来给大夫瞧。
那老先生是位医术高超的老医师了,与我祁家也算是老旧识。
「裴大人,这药渣中并无异常,只是寻常的助孕汤药。」老先生仔仔细细地看了半天,转头给裴奕辰回话。
「那月娘怎会如此剧痛?」裴奕辰撵着手里的珠子,眼底都是愠怒之色。
「我查看了剩下的汤底子,发现那汤里掺入了少量的断肠草,所以才会引起这腹痛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