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瞳仁漆黑,像一潭很深很深的水,一不留神会溺毙在其中。
温娴答不上来。
对钟贺浔而言,天大的错,也不是错。
对她不行。
禁忌。
禁果。
都是错。
会认为她居心叵测,欲拒还迎。
攀附高枝。
“我们以后少联系,少接触——”温娴扭头,后半句戛然而止。
钟贺浔前倾的幅度大,唇擦过她鼻尖,她发怵,向后靠。
“你刚才叫我什么。”
温娴手指抠住身下的真皮座椅,眼眸一缩一缩的。
男人覆在她上方,随时要压下。
“怎么不再叫一次了?”
温娴支撑不住,咬牙撑。
她倒下,钟贺浔也会倒,无可避免的交叠在一起,大白天的,彼此清醒,温娴没勇气亲密到那份儿上。
她累得开始抖。
钟贺浔倒是泰然自若,精干的腰肢稳稳横在那,他体力好,从他在床上的持久度就可见他的战斗力。
“叫吗?”
他太危险了,危险得一触即燃。
“行止哥...”
视线里是他手背突兀分明的血管,钟贺浔抵住车门,胳膊的肌理硬实,硌得她发胀。
“嗯。”
他维持这个暧昧的姿势没动。
司机蹲在不远处吸烟,踩灭了烟蒂上车,钟贺浔瞬间从她身上抽离,如同什么没发生过。
阳光斜射在他宽阔的肩背,灰衬衫泛起光泽。
依然是危险又迷人。
钟贺浔将她送到实习公司门口,从车窗递出那只KELLY包,“别再还回来。”
温娴握住包带的同时,红旗L9扬尘而去。
她其实也了解钟贺浔的性子,出手的礼物没有退回的说法。
相当于拂了他的面子。
而且能收到钟贺浔礼物的寥寥无几,她再不领情,未免太矫情了。
......
温娴整个周末都在写竞标书。
招标集团是钟贺浔的航空公司,要生产一批零部件,净利润很高,业内虎视眈眈的一块大肥肉。
她实习的公司优势不大,胜算渺茫。
周一早晨经理堵门收标书,正式员工和实习员工每人上交一份,“有16家企业参与竞标,咱们综合实力排第8。”
“那还争什么啊...”
“除非前7名宣告破产...”
同事扎堆抱怨。
“疏通一下关系呗!”有男同事出主意,“谁认识北航公司的高管啊?美人计,美男计,为公司牺牲也值得。”
“北航的总工程师什么脾气你们没听说?”经理义正言辞,“那群高管在他手底下混饭吃,哪个敢开绿灯?”
温娴事不关己,在角落的工位吃早餐,经理敲了敲她的桌面,“大后天你跟我去北航公司,有一家企业负责人请贺总工吃饭,他没拒绝,万一他赏脸了,当面谈兴许有希望。”
她险些噎住,“我没应酬过...”
“这可是职场历练的好机会,实习生都抢着去!”经理交代完,风风火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