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大姑子娃上托班钱不够了，你也没点眼力见，赶快拿奖金帮人家付了！”

我语气平静，“那是我做腰椎手术的钱，医生说我再不做很容易恶化。”

“做什么手术浪费钱？年纪轻轻这点痛忍不了！你大姑子娃娃上不了学怎么办？早就让你把工资交给周寒，别让人心里不舒服，觉得你工资高瞧不起他！”

“我钱股市亏没了，你借我点钱好了。”我自然地拿起他的手机，随手给周寒转账五万，“那以后你做理疗的钱，就跟周寒要吧。”

上交是不可能的，问就是一分钱没有。

很快我就没有养老义务了，你们就靠周寒喽，我愉快地想。

更何况，你们不是让我一切以夫家为重嘛，那嫁出去的女儿怎么能补贴家里呢？那不成扶爸魔、扶妈魔了，多讨人嫌。

爸爸脸气成了猪肝色。

6

出门撞上邻居张姨，张姨看爸爸挽着周寒的胳膊，笑着打招呼，

“老程啊，儿子回来看你啦！你小子，你爸老炫耀你了！”

“哈哈张老太你老糊涂啦？羽嘉是你从小看到大的呀！这是我女婿，我哪来的福气有这么好的儿子呦！！”

“啊是嘛？看我这记性，我怎么一直觉得你是儿子来着？”

我默默想着之前爸爸到处跟亲戚夸我，意外发现心里很平静。

下车后，见到周寒妈妈的一瞬间，我耳边仿佛立马听到了她的哭声。

聊到房子，彩礼，生孩子，她都哭。

每次她一哭，爸爸就开始替我安慰她，替我道歉，彩礼房子什么都不要了。

正想着，爸爸一巴掌拍上我的背，

“喊人啊！你看人周寒每次来家里嘴多甜！养你有什么用，一点不讨人喜欢！”

我被拍得一呛。

爸爸亲切地扶住婆婆的胳膊，问她身体怎么样，大姑子宝宝睡得好不好，笑得身体都快贴了上去。

只留妈妈和我一起在后面累哈哈拎着水果。

我看着爸妈疏远冷淡的样子，回想起从小到大，爸妈好像都不怎么熟。

好像我是他们之间唯一的关联。

我不嘴甜，是因为家里的氛围就淡淡的，妈妈也从没对爸爸撒过娇。

我看了眼妈妈，觉得她上辈子有点绿。

不过没事，反正她也乐在其中。这辈子，等亲缘笔把周寒改成了爸爸的儿子，妈妈就是个板上钉钉的外人了。

上辈子我死后，爸爸干脆把婆婆接了过来一起住，而妈妈傻兮兮地帮他们带外人生的孩子。

“妈，你不觉得爸对婆婆太好了吗？”

我贴心地提醒妈妈，添油加醋地跟妈妈细致描述爸爸对婆婆的特殊。

妈妈的神色也不对劲起来。

婆婆招呼我们吃水果。

妈妈剥了一半橘子喂给爸爸，爸爸摘了几片喂给周寒，周寒又塞到婆婆嘴里，爸爸笑着打趣周寒，不知不觉摸上婆婆的手。

爸爸上辈子到后面跟婆婆之间就有说不清的暧昧，不知道的还以为婆婆给他生了个儿子，这辈子他在亲缘笔的影响下愈发难以自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