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上依旧热热闹闹的,人来人往。
「老夏,你生了个不错的孩子啊,这娃长得多标致啊,以后指定有出息。」
标志?呵,这人真会睁眼说瞎话。
除了肤色白,跟标致这词是一点不沾边。
浑身上下也就眼睛还「瘦」点,只有一条缝。
走起路来墩墩响,每回从放置我的桌前路过我都害怕他把我给震碎了。
至于出息更不用说,那是指定没有。
「嘿嘿,那可不,我以后就指望着他给我养老了,将来工作了你可得帮我照看一下我家子龙,老兄弟。」
我爸手往那个人肩上一搭,就开始套近乎了。
我妈身边围着一群穿着靓丽的时尚太太,迷迷糊糊听见「包包」「鞋子」「口红」「儿子」几个字。
而我奶奶则向来不参与这种场合。
爸妈拉着他们的儿子挨个地给那些大人物敬酒,攀谈。
突然,天花板上的吊灯摇摇欲坠,这吊灯是今天才急装的,说它又大又华丽。我还记得我妈一直在不停地催工人呢。
夏子龙正好就在那盏灯的正下方,而旁边站着一个个其貌不扬的中年男人。
眼看那盏吊灯就要坠落。
众人急忙往旁边躲。
吊灯很大,降落的速度也快。
夏子龙根本躲闪不及。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一把将旁边的男人拉过来给自己当垫背的。
妈妈将那个男人一把推开,急忙到她儿子面前嘘寒问暖。
「不要!」
爸爸目光移向被夏子龙拉着当垫背的男人,头一次没有先关心他们的宝贝儿子。
他赶紧将那个男人双手搀扶起来。
「没事吧,书记,我赶紧送您去医院吧。」
「嘶,别碰我,夏勇是吧,我记住你了。」
那个人背上的衣服全被吊灯砸下来的玻璃给划开了。
露出的部分全是口子。血肉翻滚,鲜血淋漓。
男人一瘸一拐地走出大堂,周围人都涌上前来拥扶。
连寻常男人都忍受不了的伤,上辈子却是我一个人遭遇了这些,更何况我浑身上下几乎没有肉。
当一块块碎渣刺入我的骨髓,我疼得眼泪直流,那是我一生也忘不了的痛。
上辈子我在宴会上当仆人,当夏子龙想拉那个离他更近的男人时,我爸一把把我推向了夏子龙。
没良心的人是会遭报应的,至少我坚信。
5
这天。
附在财神爷身上的夏连蒂幽幽转醒。
大堂里的断断续续的哀号和说话声实在惹得人心烦。
这又是在弄什么幺蛾子?
「呜呜呜,财神爷呀,你一定要保佑我家平平安安,富富贵贵的呀,我天天给你吃不完的供品,也到了你该报答的时候了。」
「够了,一天天的,哭什么哭,有这哭的时间不如给我儿子祈福念经,我儿子是被举报停职了,又不是下狱了。你个败家娘们天天就知道拜财神爷,平时你花的钱最多,别以为老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