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为臣脸色铁青,质问我:“我从未碰过你!这是哪来的野种?!你你你……不知廉耻!”
我冷漠地瞥一眼江为臣带回来的外室,窈娘。
真可笑。
男人姬妾成群,那叫风流韵事。
而我,不过搬出旁人的孩子,怎么就被骂不知廉耻了?
我讥讽道:“怎么,只能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江为臣额角的青筋差点爆了。
他猛地站起身,冲过来想呼我一巴掌。
可是,巴掌没有落下。
门外便传来太监尖锐的嗓音:
“圣旨到——忠勇侯府阖府听旨!”
江为臣恶狠狠地瞪我一眼,拂了拂袖,急匆匆出门领旨。
上一世,圣旨也是这时候到的。
江为臣得胜回朝,被圣上加封为护国公。
可他,却用封赏换了另外一个旨意:
求圣上看在窈娘陪他戍边十六年、吃尽苦头的份上,加封窈娘为二等诰命夫人,并赐婚于他们二人。
他当众大张旗鼓地抬一个外室成平妻。
他说:“徐知容,你在京中候府享福时,窈娘却在边疆苦寒地陪我戍边!她为我吃了多少苦,受尽多少非议!”
“凭什么你好处全占,她却连个名分都没有!”
“这都是她应得的!”
就这样。
江为臣以平妻之礼,与窈娘高调大婚。
可窈娘成为侯府主母后,并没有得到应有的排面和奉承。
因为京城不比边境,豪门望族的交往,彼此关系错综复杂,有许多繁文缛节。
窈娘哪懂这些。
所以,即便他们成婚。
京城世家子弟却只认我这个主母,与我往来攀谈。
但江为臣觉得我故意抢了窈娘的风头。
于是,他们成婚后,江为臣将我囚禁在一间偏僻的院子里。
江为臣说:“只要你出现,世人便想起她无名无份地跟了我十六年。”
“徐知容,你从未付出过什么,就别妄想抢夺窈娘的荣耀!”
他断绝所有我与外界的联系。
将我孤苦伶仃地关在偏院,囚禁至死。
所幸,再度睁眼,我重生回江为臣打胜仗的前一年。
上苍待我不薄,居然留给我一年的准备时间。
于是,我为他准备一份大礼——
这回,除了他的册封圣旨,还多了两道圣旨。
眼下,候府上下百余人都跪在院子里听旨。
门外看热闹的百姓,也都竖起耳朵听着。
圣旨一:徐氏之嫡女冰雪聪明,玉雪可爱,赐封福喜嫡公主,钦此。
圣旨二:徐氏抚育福喜嫡公主劳苦功高,册封为一品虞国夫人,可自由出入宫闱,钦此。
圣旨三:江为臣护国有功,加封护国公,钦此。
公公宣完圣旨,忽而凑到江为臣耳边。
公公低声耳语:“圣上听闻护国公在边疆时,便与一外室以夫妻自居。护国公既与虞国夫人没了情意,那就赶紧签和离书,别耽误虞国夫人的青春!”
公公说得极其隐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