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鸢半点经验也没有，疼得季时舟额头冒汗，他仍旧没松开，嘶哑着喊她名字，逼她对视。

他竟然不避讳她，光明正大提这茬，仿佛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小事。

盛鸢面红耳赤。

进客厅，季夫人正在和季淮康的秘书通电话。

秘书说住在电视台对面的京西宾馆，吃了烤鸭，明天回家。

盛鸢有朋友在京西宾馆做服务员，住客是一等一的厉害人物，进出要审核通行证，安检很严格，连房间和饮食都不允许拍照。

季时舟也去参加过商业峰会。

“提醒老季吃降压药，少抽烟，时舟的事情我会办好，放心吧。”

挂了电话，季夫人招手示意盛鸢坐，目光随即定格在她的挎包上。

这款包的配货大约要50万，比包还贵，盛鸢开始实习就不收季家给的生活费了，赚的工资连一根背包带也买不起。

她察觉到季夫人的目光，身体不着痕迹挡住包。

季夫人慈爱笑，“有三个月没回来了吧？你季叔叔惦记你。”

“我也惦记季叔叔。”

“鸢儿，你妈妈的治疗费够用吗？”

季淮康夫妇私下叫她“鸢儿”，清脆圆润的儿化音，季时舟从不这么叫，只在床上欲生欲死的那几秒巅峰，他颤抖着叫过一次。

鸢儿。

季夫人继续说，“疗养院的花费大，不够要告诉我，你专心上学，赚钱不急。”

盛鸢回过神，“够的，季阿姨。”

“鸢儿，谈恋爱了吗？”

季夫人眼神如炬，盯得她头皮发麻。

“还没谈...”

“有喜欢的吗？”

盛鸢忐忑不安。

季时舟这时坐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气定神闲整理袖扣，保姆问他吃什么，他说了一道苏菜。

季淮康以前职务调任频繁，季夫人也忙，他养在苏州的外公家，初中毕业才回北方，会讲老式的苏州话。

所以他既有北方男人的高大，气魄，也有南方男人的白皙，精明。

南北通吃。

“没有喜欢的。”盛鸢心不在焉，视线逃避着季夫人。

季夫人又瞟了一眼那只包，没戳破。

小姑娘爱面子，没禁住诱惑走错了路，大学里见得多了。

“生活有困难不好意思找我，找时舟和嫂子。”

嫂子...

盛鸢捏着沙发垫，捏得骨节嘎吱响。

季夫人一本正经望向季时舟，放在桌上几张照片，“你挑一个合眼缘的。”

他摆弄着招待客人的玉石烟灰缸，“您挑中谁了？”

“我不干涉你的决定。”

盛鸢看照片里的女人都挺端庄漂亮，年纪和季时舟相仿，最重要是家境滋养出来的贵气，上得了台面，和他般配。

“这个。”他选了垫在底下的一张。

最美的。

那种夺人眼球、有攻击性的漂亮。

盛鸢心口发涩。

果然，男人是视觉动物。

第一嗜好永远是美貌。

他也对美女感兴趣。

季夫人却不满意，指着另一个，“她呢？学历高，父母是高校的教授，爷爷部队退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