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都是保镖守着,走廊上层层把守。
看得出来,他是铁了心要把江乘风关在这。
“他听不到你说话。”他冷冷开口,带着讥诮。
江怡心头一刺,只能咽下那阵痛楚,在床头坐下,“爸,我出狱了,你放心,我以后会好好生活……”
她拉起他的手,自顾自地说着,“我是没有妈妈的孩子,还记得你小的时候就经常对我唉声叹气,担心自己万一哪天去世了,我会被人欺负……”
江乘风静静躺在那里,只是五十多的年纪,头发已经全都白了,脸颊也深深凹陷下去,看上去像个七十岁的老头。
江怡握着他的手,他的手背上满是皱纹,甚至悄然爬上了几道老人痕。
她眼眶一酸,忍住想要落泪的冲动,掌心里却陡然传来一点细密的触觉——
江怡心一沉,诧异地看着病床上的男人。
她的心跳到了嗓子眼,还以为刚才的触感,是种错觉。
“爸爸……”
她低头喃喃了几句,下意识回头看了魏霆鹤一眼。
男人眉眼微冷,墨色的深眸仿佛深不见底的寒潭。
江怡压下蹦蹦直跳的心,又感觉到掌心一阵痒痒的触感,似乎是……
江乘风用指腹在她掌心写字!
他的力道很微弱,只看他沉睡的面容,压根看不出来他在做什么。
江怡屏住呼吸,刹那间有千万思绪在脑海中闪过——
但她全都压抑下来,只静静分辨江乘风在她手掌心里写了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江怡额头都沁出一层冷汗,脊背发寒,生怕周围的人看出什么端倪。
医护人员在记录各种身体指征,查看医疗机器运行情况,没人注意到这边。
走廊上,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特助走了进来,在魏霆鹤身侧耳语了几句。
魏霆鹤看了眼时间,提醒道:“还有五分钟。”
江怡掌心沁出一层薄薄的汗,“嗯……我跟爸爸道个别。”
最后一秒,江乘风在她掌心用力点了一下,随即卸了力道一般,垂了下去。
江怡的眼神也暗了下去。
直到魏霆鹤站到了她的身后,大掌放在她的肩膀上,微微用力。
她这才恋恋不舍地起身,“爸,我先走了……以后再来看您。”
她转头,对上男人深邃的眸光,下意识移开了视线。
魏霆鹤却没让她躲,微微眯起双眸,抬起她的下巴,“江怡,别搞什么花样。”
江怡直直看着他的眼睛,自嘲地道:“就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我能搞什么花样?”
“最好是这样。”
男人大掌一挥,放在她的腰间。
江怡皱了下眉头,下意识挣扎了一下,却对上魏霆鹤暗含警告的视线。
他俯身下来,贴在她的耳侧,动作亲密无间,语气却冰凉无比,“躲什么,嗯?”
江怡有些不自在,皱眉道:“爸爸还在这里……”
如果她没想错,爸爸虽然是植物人了,但却能感觉到外界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