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他们刚才压根就没想起来，是他们三个人一起去见的客户。

快下班的时候，秦恩汐进总裁办公室，将文件放下，而后说：“伯母中午给我打电话，让我们今晚去吃顿饭。霍总，您已经半年没有回去了。”

霍屹森眉毛不耐地皱起来：“你经常跟我家里人联系?”

“没有。”秦恩汐回答，“每次都是伯母主动打给我的。”

霍屹森看了眼手表，将车钥匙丢给她：“你开车。我让司机送白柚回家。”

秦恩汐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有一句话很想问出口，她张了张嘴，却还是发不出声音。

她害怕听到答案，听到那个她已经有预感了的答案。

霍家的晚餐桌上，霍夫人一直给秦恩汐夹菜：“怎么瘦了这么多呢?脸色也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

霍屹森本就是一个冷面冷情，寡言少语的人，在霍家更是如此，除了进门时问候了霍董事长外，就没再开口。

他淡淡地看着女人应付他那对名义上的父母，摸摸自己的脸，笑着说：“没有啊，可能是今天涂的口红色号不显气色吧，我回去就丢了它。”

碧云集团的总裁秘书，长袖善舞，最会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哄得霍夫人喜笑颜开。

霍屹森忽然想起白柚今天说的话，大家都很喜欢秦恩汐，确实，不只是同事客户，长辈们也很喜欢。

这三年来，她介入他的工作和生活，该她处理的不该她处理的，她都面面俱到，所以父母、朋友都默认了，她会成为他的妻子，甚至不止一次提过他们的婚事。

霍屹森嘴角一哂。

果不其然，霍夫人又提到这件事。

秦恩汐经过一个下午的心理建设，却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知所措地看向霍屹森。

霍屹森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声音也如清水那般，没滋味，没温度：“我跟她不可能结婚。”

秦恩汐原本夹起一块排骨，霍言，吧嗒一声掉进碗里，只是很轻的一声，却砸在她心头，像玻璃裂出蜘蛛网的纹路。

有那么一瞬间，她听不见自己的心跳声。

霍董事长沉声：“不跟恩汐结婚，你想跟谁结婚?公司里那个小秘书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公司里做了些什么荒唐事!”

“董事长……”秦恩汐本能地想要缓和这场突如其来的冲突，以前他们父子矛盾，都是她调和。

但这次，霍屹森的表情冷涔涔的，像被触到了逆鳞：“父亲管得太多了，论荒唐事，您年轻的时候做得也不少——您说是吗?霍夫人。”

霍夫人脸色微僵，霍董事长拍桌而起：“混账!”

霍屹森拿了一张纸巾，起身：“我吃完了，先走了。”

霍董事长脸色铁青，霍夫人连忙倒了杯水给他：“消消气消消气，老霍，你血压高，不要气坏身体。”

秦恩汐下意识说：“今天霍总见客户不是很顺利，所以心情才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