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三看到厨房门前的碎盘子顿时火冒三丈，提起清风就踢了两脚。

“爹，不是这样的，是他们诬赖我。”

“好个小兔崽子，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于是，又朝清风的屁股上使劲地扇了几巴掌，任清风怎么喊他都不听。

吴老三停手后，清风掏出那张20元钱，用力地甩在地上，哭喊道：“拿去你们的臭钱！”就抽泣着朝门外跑去。

“给我滚回来，小东西！”吴老三破口大骂，清风也不敢再跑下去了。抽噎着来到吴老三面前。

“你还敢犟，跪下去把碎盘子捡起来！”吴老三扯着噪门大喊道。但见清风没动静，就一脚喘在他的腿上。“找死，捡！”清风便跪在盘子碴儿上，不停地抽搭，用稚嫩的小手抓着碎片。碎盘子刺破了手，鲜血流了出来。他忍着疼痛继续在捡。泪，一滴一滴地落在了碎盘子上，落在了小手上，掺和着他的血……

那兄妹三人也觉得事情闹大了，可又站在那儿没敢动。

“把手包扎好，去跪在西屋里面壁思过！”吴老三又说了句，醉红着脸，晃出了家门。

……

新年快要过去了，清风依旧还穿着昨年哥哥穿小了的衣服。今年，亲戚们买了四件新衣裳给这四个孩子，每人一件。他们的小姑姑特意买了一件非常漂亮的衣服，叮嘱着说要送给清风。可最终，清风还是没穿上这件漂亮的新衣服，被他的小弟吴金志缠着他的爸爸硬是要去了。

正月十五元宵节那天，爷爷奶奶买了四个花灯给他们。“大哥，快帮我点花灯。”小弟吴金志拽着吴金辉的胳膊笑呵呵地说。

闪耀着火红色的花灯，在夜色之下显得格外通亮，好看极了。

“大哥，也帮我点花灯。”清风把花灯朝吴金辉递去，央求道。

吴金辉把他的花灯往旁边一拍，瞅着他说道：“长手是干嘛的！”

清风被吴金辉呵斥得泪水溢满了眼眶。他自己找来火柴，擦了五六根才把花灯里的蜡烛点着。

吴金辉他们都挑着花灯出去玩了。清风挑着花灯出了家门，来到一条小河边，把花灯放在已经结冰的小河上。借着红红的烛光，能清楚地看到清风的眼里闪着泪。

“红灯笼啊红灯笼，你去找你的同伴吧……”

又过了几天，吴主妇从娘家回来了。她刚进家门，那三个孩子就迎了上去，清风马上从厨房拿来一只刚煮熟的鸡蛋，跑到吴主妇面前。

“妈，给你吃鸡蛋。”

吴主妇理都没理他，丢了句：“少来烦我！”就径直向堂屋走去。吴金志向清风做了个鬼脸，哥哥和姐姐也指责他：“就怨你，又惹妈生气！”

晚上，吴老三和吴主妇又开始吵架了。而孩子们则在堂屋里玩耍。吴金辉和吴金志正在玩安装在电视机上的学习机，学习机上插着游戏卡，两人兴奋地玩着枪战游戏。二姐吴淑美也正在玩一款小型游戏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