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自知出言顶撞了殿下定会领罚,但是忠言逆耳,殿下能够聆听一二也是好的。]
我摆出一副舍生谏言的模样。
[家妹需要照料,请恕民女不便作陪。]
说完,我也没看太子的神色直接带着柳书喻朝府中后院走去。
郎中说柳书喻无恙,我能感受到她若有若无对我的打量。
我在房间里沏了一壶茶,还没喝上一口,父亲差人让我去书房。
[你今日顶撞了太子?]父亲抬眼瞥了我一眼,继续低头看着手中的书册。
[是,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折辱二妹,不将我们柳家放在眼中,我......]
话还没说完额头就被一方砚台砸到,火辣辣的痛。
父亲暴怒,[住嘴,还不知醒悟。]
[亏你读了那么多圣贤书,居然全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为了一个痴傻之人得罪太子,你不想活别拉着柳府给你陪葬。]
[太子在朝中权势颇高,岂是你我能够开罪的。]
我的额头还在淌血,但我没有擦拭,而是挺直脊背直视着他,态度坚硬,[书喻是我的妹妹,羞辱她等同于折辱我们全家。]
在家中我一直温和顺从,鲜少这样和他顶嘴。
他火冒三丈,手掌高高抬起最终悬在空中,丢下了一句。
[区区一个柳书喻如果能换来太子的高兴死了也是她几世修来的福气。]
说完拂袖而去。
瞧瞧这就是一个父亲嘴里说出的话。
在他眼中儿女不过只是一枚棋子,有用就留着,没用随时都可以舍弃。
今日他可以舍弃柳书喻,明日亦可舍弃我。
3
没过几天太子前来退婚,让他费解的是柳书喻没像之前一样纠缠不休,这次她不哭不闹,默然地接受了这件事。
没了婚事作为倚仗,她被关押在柴房,每天吃不饱睡不暖。
我吩咐让贴身丫鬟红绮给她送了一床被褥和点心。
我正在窗口边看书,一声温润的声音响起,[舒韫。]
我这才抬头看见我的未婚夫卫子奚,他白衣胜雪,眉眼温和,[听说你受了责罚我带了一些膏药。]
看见我红肿的额头,他有些骇然,想要和小时候一样轻揉我的额头,但我下意识的后退拉远了距离。
他讪讪地缩手,[记得涂抹药膏,过些日子我再来看你。]
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有些恍惚。
我嘱托红绮,[我已经及笄了切不可再像小时那样玩闹,男女有别,下次表少爷来访帮我推诿不见。]
红绮有些困惑,[小姐,那可是未来的姑爷,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再过几个月他就会迎娶你,你这也太拘礼了吧。]
是的,我和卫子奚青梅竹马,一起长大,都说我们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上一世我也认定他会一辈子爱我。
可是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竹马好像永远抵不过天降。
与其深陷其中,不如早日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