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这不过是他对三公主以退为进的手段，不然那三公主何必要主动请缨来杀她这一介妇人？

说来可笑，她被冤枉是抢夫君落水而亡，却是在当天，才从三公主嘴里知道他们有私情。

而这些别人口中三年前发生的事情，对她来说，却是大梦一觉醒，并无时间的距离感，只有深重和窒息。

明知道不该在意，却还是为自己曾经的愚蠢而羞恼。

段进和蒋明佳感受到她的目光，转过头却见她眼眶微红，但面上却没有任何表情，隐忍沉默。

“不愿意呆着就走，摆出这副死夫婿的样子给谁看！”老太太料定了她的惺惺作态，一声冷叱。

卫楠好扯了扯嘴角，自嘲的笑了笑。

还真是跟死夫婿差不多啊。

“你这是什么表情，嘲讽我这个老太太，连你这个冒牌货都赶不出去吗？”老太太勃然大怒。

卫楠好一怔，连忙想要解释，老太太却懒得听。

“以前你爹娘护着你，叫你不知礼数，如今他们要收你做义女，你却不能再像以前那般骄纵，为王府惹来祸端，今日我就先好好教教你规矩！”

说罢就叫来旁边的丫鬟要带她去后院学规矩。

段进自然知道那后院是收拾女眷的地方，卫楠好跋扈多年也没有进去过，如今到底是身份不同了。

但，去过那地方的，没有一个人能完好无损的走出来。

“外祖母，这怕是不妥吧，表妹的亲生父亲也来……”

“什么表妹，不过是个冒牌货罢了！”

老太太打断他的话，缓和了几分，这才又露出笑脸看向他和蒋明佳。

“进儿，你带明佳去府中逛逛吧，也帮她挑挑院子，明明是自家的女儿，却住在客院像什么样子，不知道的还当我们成王府是非不分！”

她这就是连成王妃也骂进去了。

段进皱眉，蒋明佳却抓住了他的衣袖。

“我来了之后一直呆在院子里，还没有逛过王府，表哥带我去看看吧。”

她满眼的兴奋好奇，却偏偏无视了卫楠好。

真的是心无城府，天真纯然吗？

段进笼在袖中的手紧了紧，随即笑了起来。

“那就走吧。”

但走之前，他还是看向老太太。

“进儿知道楠好以前诸多不对，但如今事情传的沸沸扬扬，外面未尝没有看热闹的心思，若是被有心人做了文章，引出不好的风声……”

他话未说完，但在场的都听得出他未尽之意。

老太太气的攥紧了帕子，以前有成王护着就罢了，如今成了冒牌货，她还收拾不得了？

“你们先走，我留她说说话。”

老太太冷声，段进言尽于此，带着蒋明佳离开。

蒋明佳路过她的时候，还冲她无声的做了个鬼脸，卫楠好无奈的冲她笑了笑。

蒋明佳有种一拳砸在棉花上的感觉，冷哼一声离开。

他们刚走，老太太就一拍桌子。

“跪下，真当我收拾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