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述总算稍许满意。
“刘大人慷慨,烦请尽快凑齐,交至本将府上。打扰了。”他朝刘长恒略一颔首,便带着身后的大队人马扬长而去。
刘长恒浑身一软,一旁的下人忙扶起他的手,却被他拂开,“快,通知夫人开库备银,着管家送去大将军府。”
杨述的要银之旅还算顺利,大多官员忌惮他的势力,迫于***不得不交出银钱。
也有心系边关的朝臣听说了杨述的行径,主动送上银两,欲尽一份绵薄之力。
自然,也有那不识趣的硬骨头。
“杨述!你这是土匪行径,老夫定要去陛下面前参你一本,好叫你知道何为礼义廉耻!”孙太傅瞪着一双浑浊的眼,嗓门喊得震天响。
杨述伸了一根手指抵着耳朵,漫不经心道:“太傅还是小声些为好,万一一口气上不来,岂不是晚辈的罪过?”
孙太傅的花白胡子肉眼可见的抖动,他颤颤巍巍地抬手指着他,“竖子,老夫绝不会助长你的嚣张气焰,要钱,休想!”
杨述轻笑一声,“说起嚣张,不知太傅长孙的腿伤好些了没?”
孙太傅愣住,心下一紧。
自家孙儿前几日在醉香楼一掷千金包下了一个姑娘,却在与其颠鸾倒凤时被这姑娘的老相好扯下床,打断了左腿。
孙太傅花了大价钱封了知情人的嘴,没成想还是被杨述这厮知晓了。
“啊,还有贵府四姑娘,前两日似乎有人看到她和一个男人在城南后山......”
“杨述!”孙太傅抖着手,“你简直厚颜无耻!”
杨述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饭都要吃不上了,还管那脸皮作甚。”
他轻轻一扬手,身后的大批官兵持刀闯进府邸,直奔厅堂而去。
肖卫林环顾了四周,各式各样的名贵瓶饰,摆件随处可见。他冷笑一声,“看来太傅的日子过得很是潇洒。兄弟们,太傅慷慨,见到好东西咱们就拿,太傅定不会怪罪。”
整齐的一声“是”响彻太傅府,府内的下人鹌鹑似地缩在一旁,半句话都不敢说。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每人身上手上都再装不下多余的物件,浩浩荡荡地走出了太傅府。
杨述朝气得说不出话的孙太傅作了一揖,“太傅的捐助晚辈铭记于心,这便告辞了。”
他施施然转身,孙太傅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气得浑身发抖却没有阻拦。为那断腿的孙儿,也为小女儿的名声。
回去的路上,肖卫林心情颇好的说道:“果然如将军所料,孙太傅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般清廉,咱们搜刮的还只是表面一层,内里还不知有多少民脂民膏。”
杨述大步往前走着,面上并无太多表情,“越是标榜清廉之人,越是贪婪。即便没有情报,本将也能猜出一二。”
“将军英明。”
“行了,少拍马屁,抓紧让人清点银两,换成粮食和衣物,不日随我一道送往边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