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家宴，完全没有“外人”，都是世交，欧阳家、秦家、林家，延续着他们在抗日战争时期结下的缘分，一代代人紧密地联系。

秦爷爷秦奶奶看着孩子们一个个学有所称，喜不胜收。每一个都要夸上几句。

“我虽然有些运气的成分在，但我也是凭实力博士毕业的，墨竹能博士毕业，那真是英国教育之耻！”秦朗接话道。

“我怎么就英国教育之耻了？谁不是凭实力博士毕业的啊！”墨竹反驳道。

“你那个心思，根本就不在科研上……”秦朗说到这里，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吃饭的气氛也突然变得有些紧张，于是赶紧转了一下话题：“晨曦那才叫科研呢！”

“你不要为了抬高你的晨曦，而随意贬低我的墨竹，墨竹也很优秀的好吧！”欧阳天空赶忙接话。

什么时候就成了你的墨竹了呢？

接着大家开始交流公司里的事情，自己在工作中的进展和想法，只有欧阳天空，他放着市值100亿的龙耀集团不要，选择成为一名航天学院的老师，他的工作都是科研和教学，与企业里的大相径庭，再加上国防科研项目的保密性，他说得总是很少。

大人们已经陆续吃完带着秦音离席，留下年轻人继续喝一些酒，在秦家，他们一直都是自在的，不用刻意守着形象，也不用特别顾及规矩，林墨竹和欧阳天空，从小就长在秦家似的，赵晨曦和秦朗在欧洲留学的时候相恋，回国后已经同居在了林家为晨曦买的房子里，也是常来秦家看望老人的。林婷婉属于小妹妹，不太和他们掺合，有点儿微醺，就跟秦音一起，上楼休息了。

他们四个，从“英国教育之耻”聊到几天前林墨竹被挟持，从车间厂房到新学期集团成绩，喝了不少酒。

只有欧阳天空，始终保持清醒。

每每聊到林墨竹在英国的经历，每每说起她如何坚持要读博，如何艰难毕业，欧阳天空都一阵心疼。他心里明白，她是为了继续在欧洲查“731案”的线索，为了一个合理留在英国的理由，她努力读博，数次冒险，只有“731案”完结，她和秦音才能真正的自由。

她的很多心思并没有在学业上，博士论文写作过程也是异常艰难，秦朗总怀疑她论文数据造假，她也坚决反驳，让秦朗“谁主张，谁举证”。

那种久违的在家里的放松状态，那种从小时候开始一直到长大后都延续的快乐，秦家的阿姨，扶秦朗和晨曦回房，说给欧阳天空和林墨竹也准备好了客房，欧阳天空说：“不用了，我带墨竹回家！”

吕哲开车来接墨竹，欧阳天空抱着醉醺醺的墨竹，跟吕哲说：“去我家。”

吕哲迟疑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欧阳天空，于是欧阳天空又重复了一次：“工大附近那个房子，我自己的家，去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