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京城逐渐融入了贵女圈子。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如今京城谁不赞我一句蕙质兰心,静娴淑德。
日子仿佛就这样风平浪静地过着。
直到登闻鼓再次被敲响。
状告林行洲之子林齐狎弄幼女,罪不容诛。
衙役来府里拿人的时候,林齐还躺在暖床丫鬟的帐子里。
被抓走时,林齐还在大喊着李氏。
李氏在院门痛骂官差,却软着腿不敢上前。
我佯作着急,上前道:
“夫人可得快些告诉爹,登闻鼓响可不是什么小事。”
李氏这才找回魂似的,打发个小丫鬟去宫门外守着,随即急匆匆地去官府。
我慢腾腾用帕子擦了擦手,眼底一片冰冷。
这一家子人就像阴沟里的老鼠,做些见不得光的事。
我使了好些力气,又有嘉宜相助,找到不少林齐干的混账事。
想到那些林齐坑害的良家女,我心里一阵恶寒。
“云珠,我们也去瞧瞧。”
我戴着斗笠站在人群中,林齐已押上堂,大理寺卿杨桓亲自审理。
“草民要状告吏部尚书之子林齐狎弄幼女、丧尽天良!请大人为我们做主!”
杨桓道:“你可有证据?”
那汉子上前呈了数十人的供词,均是家中女儿或娘子被林齐糟蹋了。
林齐自以为这些事做得隐蔽,可天底下哪有纸包得住火的道理?
找到这些人不必多大功夫,劝得一人愿与林家、与同样的官宦之家当堂对质才费了我不少心思。
杨桓细细看了之后,将状纸分到了百姓这边。
“大人,我们也是人证!我的妹子也是被林齐骗了出去,回来便整日消沉!”
“大人,林齐害得我娘子悬梁自尽!我回家时,我娘子尸身都硬了……”
众人手写的供词并不规范,却像一根导火索点燃了民愤。
林齐跪在堂下苍白狡辩,只念叨着“我没有”。
人证物证俱在,还背上了人命,林齐的罪定得很快。
李氏大喊着“我的儿”想要冲上去,被衙役摁在地上。
林行洲到得不晚,也只是在一旁摇摇欲坠的样子。
登闻鼓响,上达天听。
想必宫里那位已知道了此事。
得子如此,林行洲的官途也算走到头了。
我懒得再听李氏母子期期艾艾,转身回了林家。
方进邀月居,林莹儿不知从哪里跑出来。
“是你!”
她双眼发红地看着我。
“是你害得哥哥如此!”
我觉得好笑,凉凉看她一眼。
“是我又怎么样?”
我毫不避讳。
“林莹儿,事已至此,你觉得林齐有余地翻身?”
我眼里藏不住讥讽。
“便是你们母女,在林家的日子也是从我阿娘那里偷来的。”
阿娘尸骨未寒,林莹儿便出生了。
更别说林齐是什么时候有的。
林行洲同李氏行苟且之事,却从未考虑过我阿娘。
夜半,李氏一身凌乱闯进我邀月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