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进去,就显露出不同来。
齐人高的清晚期斛彩青莲大花瓶,矗立在门两边。
清一溜儿的黄花梨家具,有明代有清代的,似乎是随意安放,完美的和环境契合在一起。
正堂之中,挂着一张古画,画上是一些虾。
栩栩如生,笔触通神。
落款,赫然是白石老人。
一个光头中年人,正坐在沙发上打哈欠,见到陈风进来,这中年人啊了一声,连忙站起身来冲过来:“风,风少,您怎么来了?”
此刻的陈风,和在焦家的那个陈风截然不同。
他眼神淡漠,轻轻地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瓷片碎片递过去。
陈风淡淡地道:“去把这些瓷片,用鸡蛋蛋清洗一下,然后准备锔瓷的工具,我要把它锔起来。”
中年男子小鸡啄米一般点头。
要是焦若雪和丈母娘刘晓芬看到这一幕,肯定下巴都要掉地上。
对陈风点头哈腰的人不是别人,这中年光头男子,正是如意斋的大老板,张如意。
说道他的名字,在江海市没什么出奇。
但是在古玩界,提一下张如意的绰号:如意斋主人,那可是如雷贯耳,几乎整个江海大大小小的古玩,无论是瓷器,钱币,明器,还是山石料,只要是和古董沾边的,真货都要经过他如意斋主人的手。
但是张如意,此刻却像一条狗似的,对陈风俯首帖耳。
张如意一路小跑,将锔瓷的工具拿了出来。
这锔瓷的工具,本来已经属于文物了,在市面上不多见,而整个东境,如今还会锔瓷这门手艺的人更是凤毛麟角。
陈风拿起那些东西,就开始锔了起来。
张如意泡了一杯雨前龙井,端过来小心翼翼地伺候在旁边,说道:“风少,那个老娘们太可恶了,兄弟们都看不下去了,要不要帮您教训教训她!?”
张如意说的老娘们,就是陈风的丈母娘刘晓芬。
陈风闻言,皱了皱眉,看向张如意。
眼神冷漠无比。
霎时间,张如意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心里咯噔一声。
“风少,我错了!”
张如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满头大汗地道:“风,风少,我错了,我不该多管闲事,这是您的私事,我错了!”
陈风只是冷冷地扫了他一眼,随后继续开始锔瓷。
手艺娴熟无比。
被摔成了碎片的瓷器,很快被陈风的一双巧手锔了起来,变成了一件儿布满裂痕,可是却有异样美的笔洗。
这下,这件儿笔洗的价格,似乎更贵了。
张如意吞了口口水,感慨道:“风少,您的手艺巧夺天工啊,这件儿明代成化粉彩笔洗,本来没摔之前就值个二三十万,现在您一补,这件儿东西少说值五十万!”
陈风将瓷器补好之后,放在一边。
他端起茶水,轻轻吹了吹热气,喝了一口。
张如意则是惶恐地躬身侍奉在一边,内心很忐忑,自己是不是触怒了陈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