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每次都会定时询问我的治疗效果如何,实际上医院什么都没做,但主治医
生为了应付我妈就会给我打针,把针孔拍给她看。
接着我妈就会笑着与我视频通话:
“儿子最近表现不错,妈再多给你点儿钱,拿着吃点儿好的,看你最近治病瘦
的。”
然后这笔钱最后又会落到这群恶魔手里。
循环往复。
即使我求过母亲无数次我想回来,他也只当我是因为太想林亿阳了,从来都是
驳回我的请求。
回忆到这里,我心突然又有一股绞痛,忙扶住桌子才勉强能站稳。
林亿阳看出我的不对劲,问我怎么了。
我猛地甩开他。
“别碰我!”
对面男人瞳孔震慑出一股惊讶,仿佛不明白我为何对他的态度一时间转变成这
样。
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带我去了酒店。
“你先好好洗个澡休息会儿,我出门有事,晚上回来带你吃饭。”
我来说两句 4
林亿阳原本想摸摸我的头,不过被我躲开了,我看到他的眼神里透过一丝诧
异,随即又消散,留给我一个背影。
洗完澡我出来,仔细打量着整个房间。
确实是我出国以来住过最好的地方了。
在那家医院我们总是十几个病人窝在一间病房里,只有与家人联系时才会紧急
将我们转到特殊病房,假装我们有着优待。
实际上那里就是个病人集营地,他们有着各种各样的病症,都是被家人带到那
里去接受心理治疗的。
但我这明明不是病,可与我同住的人无一例外地都瞧不起我,他们骂我疯子骂
我变态,说我这种人应该直接跳楼去死。
我就像被关在牢里的**犯一样被那群人孤立、虐待甚至是霸凌。
在被打的浑身是血,连知觉都快没有的时候,我恍惚中又觉得自己身处在那个
可怕的地下室中,母亲一遍遍抽打我,要我听话。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强忍着活下来的,也许在恨林亿阳的同时,心底还是对
他有些期望,毕竟十几年的感情真的无法一时间剔除。
我看着外面的漫天大雪,露出一个苦笑,刚巧就在这时,我扭头注意到床头柜
上一个小小的精致礼盒,上面好像刻了我的名字。
我一时没忍住打开来看,里面是一条十字架项链。
这……好像是我曾经问林亿阳要的成人礼物。
记得有次我体育课意外摔伤,足足打了几个月的石膏,林亿阳来医院照顾我,
于是我犯贱似的哭着向他撒娇:
“哥,我十八岁你一定要送我个十字架,好保我平安。”
回想起来,成人那天我亲完林亿阳过后,的确忘了礼物这茬。 我来说两句 4
就在我不解林亿阳为何这次把它带到身边时,门突然被猛地打开。
我看到林亿阳猩红着眼,站在门口。
他颤抖着哭声和我说:
“星星,哥……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