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墨勾起唇笑了,昏暗的灯色下,笑容嗜血又妖异,“说吧。”
男人犹如濒死的鱼类,张大嘴艰难地喘息着,“给我们佣金的人,从来没露过脸……只说,来杀你……事成之后,再给双倍。”
“你们是国外佣兵组织的?”
“是……”
之后便是漫长的寂静,男人蜷缩在地上,闭起眼等待死亡的降临。
脚步声如同索命的讯号,一步步踏过斑驳的血迹,走到他面前。
“来杀我就罢了,但你们不该伤了她。”
容墨抬起脚,不疾不徐地踩在男人脸上,“后山里,我养了一群藏獒。他们从小吃生肉长大,最喜欢还会挣扎的活物,可以一口咬住喉咙,慢慢地撕扯。”
听到这话,男人目眦欲裂,“你说过的,给我一个痛快!”
“是么?可我,并没有答应你。”
容墨唇角扬起残忍的快意,轻轻一摆手,立即有保镖上前将男人拖走。
“你杀了我,有本事你直接杀了我!”
偌大的公馆,绝望的嘶吼声一路到很远才消失。
客厅里余下的保镖皆是面无波澜,这样的场面,他们早已习以为常。
“五爷,这几个杀手所在的佣兵组织,是专门召集在国外有犯罪史的人,不是什么明面上的组织。这件事,还要再查下去么?”
容墨冷声开腔,“不必了。”
保镖思忖着,又问,“四爷已经被老夫人送出国,会不会是他想报复您?”
“他没这个本事。”
容墨的眼波深不见底,额前垂落的发丝半遮住那双狭长的眸,平添几分阴翳。
“去查容璟。”
容璟,容家排行老二,也是容墨同父异母的兄长。
……
阮家别墅。
因为手臂有伤的缘故,阮沅兮洗澡比平时多花了些时间,等她穿好衣服出来,发现手机上有两个容墨的未接电话。
这么晚了,他有事?
阮沅兮梳着肩头半湿的长发,拿起手机回拨了过去。
电话被接得很快,男人低沉沙哑的嗓音钻入耳膜,“还没睡?”
“刚洗完澡,有事吗?”
那端静默了片刻,直到隐约传来车门打开的声响,“我在楼下,方便下来一趟么?”
阮沅兮的呼吸微滞,走到露台上往外看去,影影绰绰的路灯下,那个一袭黑衣站在路边的身影,不是容墨又是谁呢?
像是察觉到什么,容墨举着手机朝她看来,尽管隔着一段距离,光线也不甚清晰,但阮沅兮觉得,他就是在看她。
“我现在下来,你把车开到后院附近等我。”
阮沅兮说完,挂下电话,从衣柜里翻出一件外套穿上。
别墅的正门有监控,大晚上的她出去和容墨见面,万一被阮承知道,免不了又是一顿念叨。
打开后院的铁艺移门,阮沅兮看到容墨已经在等她。
走近了,她闻到他身上有股浓烈的烟味,之前应该是等了很久,不然不会抽这么多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