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夷刚回来时候就被宰了一顿。
我皱眉听着,眸中一闪而过冷意。
太子说完起身,意有所指道:“昌平,身处高位久了难免松懈,若是周围有虎狼围绕,行差将错就要丧命了。”
我微微垂眸,轻声说:“昌平知道。”
太子走时没拿折子,我讲折子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放火上点燃。
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跳跃的火光映进眼眸,我随口问道:“父皇最近身边有什么人吗?”
一名婢女在屏风外道:“陛下近日常召德安公主。”
我拖长嗓音「啊」了声。
德安是淑妃的女儿,淑妃性情温柔养出来的女儿也不争不抢,算起来德安比我还小两岁,刚刚及笈。
我道:「备车马,我要出宫。」
作为圣人膝下最受宠的公主,我拥有随意出宫的权利,朱雀门侍卫见到铜金公主令牌,昌平二字龙飞凤舞,忙道:「开门!」
3.
醉花楼新来的小厮并不识得我,但他识得我身上料子,满脸堆笑的迎我进去。
我问:「你们郝掌柜呢?」
小厮上下打量我一眼,撇嘴道:「郝掌柜在忙,不见外客。不过……女娘若是相见,也不是没办法……」
他嘿嘿笑两声,手在衣服上摩擦。
我似笑非笑,身后婢女冷脸扔过去一张令牌,呵道:「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们家女娘是谁?!」
小厮睁大眼睛,扫见昌平二字,不可置信地抬头。
我抬脚往上面走:「把郝掌柜唤上来。」
郝掌柜名唤郝逑,是我聘来身世清白的文书先生。
他原本也算兢兢业业,大概见我甚少来,才生了胆大的想法。如今自知事情败露,一进屋就开始嚎丧。
「公主!草民有罪,草民昏了头,草民罪该万死,求公主降罪!」
他哭的真心实意,头在地上重重磕了好几下。
我抿口茶,抬眸:「想必你主子已经知道我来了。」
郝逑愣住,随即呐呐道:「公主在说什么,草民不懂,草民的主子只有公主一人。」
我没说话,摆弄着裙袍上的禁步。不稍片刻,婢女在外间禀:「公主,二皇子来了。」
我:「请进来。」
二皇子李沂一副花花肠子沉迷酒色还偏要在夺权上费心思。房门吱呀一声打开,李沂眼下泛青,脚步虚浮的进来,唤我「六妹妹」。
我敷衍着附和,他对我不满也只能压在心里面。
目光似是不经意扫过郝逑,郝逑怯懦不敢回视他。
我佯装没有看到,故作生气道:「二哥来的可正好,妹妹今日被人糊弄了呢!」
李沂问:「怎么了?」
我抬了抬下颌:「这等贼民阳奉阴违,瞧我不总出来管事,便存心糊弄,若非我今日兴起出宫,还不知道他做出这种行经呢!」
话落我顿了顿,冷笑道:「别让我知道他受人指使,否则我定不饶恕!」
李沂心虚地别过眼,干巴巴笑几声,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