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司澜送走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辈，往回走。

花厅里，灯火通明。

周燕清女士，握着海瑟薇的手，欢喜得不得了。

“罗斯小姐，订婚宴你有要求尽管和司澜提，我们总是不会委屈到你的！”

“订婚？谁订婚？”

坐在轮椅上，白发苍苍的老奶奶，原本正玩着一个毛线勾的小娃娃。

听到订婚，立马抬头。

浑浊的眼睛，好似也亮了起来。

“妈，是司澜要订婚了！”周燕清笑呵呵的说道。

“司澜要订婚……”老奶奶茫然的低头，看看手里的毛线娃娃，又开心起来，“司澜要娶小黎啦？好！好得很！”

花厅里的众人，笑容全部僵掉。

慕司澜正好走到门口。

“丽姐！红包呢？我给小黎包的大红包呢？快拿来！”老奶奶开心得喊起来。

海瑟薇看了看众人。

“小黎是？”

“不是谁，老太太糊涂了！”周燕清赶忙说道，“妈，您孙儿媳妇在这儿呢！”

老奶奶的视线，落在海瑟薇身上。

看了半响，突然嘴一撇大哭起来，“小黎呢？司澜小黎呢？这不是小黎啊，我找小黎！”

慕司澜心揪着难受。

老太太三年前确诊了阿尔兹海默症。

有一次，慕司澜没时间，黎听雪就去疗养院陪了她几天。

也不知道给她灌了什么迷汤，喜欢她喜欢得要命。

这两年，偶尔谁也哄不住老太太的时候。

慕司澜就只能找黎听雪来。

“奶奶，小黎在工作。”慕司澜走到老太太跟前，握着她的手，“等她工作完了，我让她来陪您好不好？”

“打视频，打视频！”老太太连连摇头。

好似孙儿媳妇不是小黎，大大的刺激到了她。

慕司澜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拿出手机，有一条黎听雪的未读。

慕司澜眉心一跳，赶忙点开。

然后脸迅速的黑了下去。

搬走了？

他立刻拨了一通视频请求过去。

不出意外的，黎听雪挂断了。

然后发了：“？”

“奶奶发病了，吵着要见你。”慕司澜回。

几乎是消息刚发过去。

黎听雪就主动拨了视频过来。

慕司澜冷笑。

视频接通，他就看到了，黎听雪披散着头发，巴掌小脸上有了一些血色。

背后……

真的不是那套公寓里的任何地方。

“小黎子！”

奶奶抢走了手机。

“奶奶~”甜软的声音，从那边传来。

“小黎子，你怎么都不来看我了？可想你了！”老太太仿佛一个撒娇的孩子。

黎听雪轻声哄：“奶奶，小黎子特别特别特别的想你，我最近工作好忙，吃饭都没时间，等我忙完，一定去陪你好不好？”

“好！”

“那奶奶要不要乖乖？”

“嗯！”

“奶奶最好了！”

慕司澜听着黎听雪甜软可爱的声音。

阴沉了一天的心情，好转了一些。

“奶奶，小黎子还要工作，不打扰她了好不好？”慕司澜说话要拿回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