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车撞倒在路边,一路上被毁坏货摊无数,满地货物横飞。
秦舒只觉心头火起,她冷冷问:“怎么回事?”
冯勤如实汇报:“倒太窄,少帅和另一辆车谁也不肯让,少帅一气之下撞了上去,下车后,双方起了些口角,当场打了起来。”
秦舒目光扫过一旁的摊贩,那些或哀愁或麻木的脸像一道道鞭子似的抽在她的心上。
纤细的手指紧紧攥成拳,她又问:“少帅人在哪?”
冯勤道:“去了聚德楼。”
秦舒深吸一口气:“统计损失,伤者送去医院,这件事,先别告诉大帅。”
说完,她抽出腰间的皮鞭,转身就走。
聚德楼。
沈逸川修长的手指在酒杯上摩挲,过了一会,他若有所觉的抬眼往门口看,窗户上投出了秦舒笔直的熟悉身影。
沈逸川还没说话,门便被推开。
看着秦舒面无表情的脸,沈逸川饮下杯中酒,声音冷冽讥讽:“这么快就来为那个被打的笔杆子讨公道了?”
秦舒觉得这话奇怪,却没多想。
她神色冰冷,一字一句道:“你毁了十八个人赖以生存的摊子,沈逸川,你还记得第十九条规定是不伤平民吗?”
秦舒说着说着,言语间已有了淡淡怒意。
本以为沈逸川平日再如何荒唐,也该有条底线,可他这次居然伤到了平民!
沈逸川捏着酒杯的手一紧,不屑开口:“规定是你们的规矩,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是大帅唯一的继承人,这些规矩,你就必须守!”
小家大国,皆是肩上重担,他既然生做了这个少帅,就得有个少帅的样子。
说完,秦舒将鞭子狠狠往地上一抽:“带上少帅,去医院。”
医院。
秦舒示意手下松开沈逸川:“少帅,请道歉。”
被押来的沈逸川早没了贵公子形象,他偏开头冷笑:“赔了钱也出了医药费,还道什么歉?”
沈逸川心气高傲,自然不肯对这些人道歉,更不可能对秦舒服软。
秦舒眼里的失望一闪而逝。
片刻后,她叹了口气:“好。”
沈逸川转头,却看秦舒转过身,对病房里的病人和家属深深弯下了腰:“各位,对不起,所有的损失,我会一力承担,请你们原谅他。”
沈逸川呼吸一顿,只觉脸上像被抽了个巴掌似的,比他自己道歉还要难堪。
但看着秦舒郑重的背影,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在回府的车上,两人坐在后座,均是沉默。
下了车,沈逸川直直就往里走。
秦舒慢他一步,还未进门就听到裴青阳的怒吼:“你做的好事,老子就是这么教你的?”
沈逸川一声不吭不肯认错。
裴青阳更加暴怒:“来人,五十军棍,给我打!”
就在这时,秦舒快步走上前一下跪在裴青阳面前。
“大帅,上河街的事是我的错,与少帅无关。”
院子里一时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