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他头上狠狠一戳:“小屁孩说话别这么难听,要不是我,你还活的下来?”
他艰难举起手抚向额头,摸到被我戳到的一处红痕,脸涨的像是早间御膳房处理的河豚。
“你大胆,竟然戳本宫,本宫要打你。”
只可惜,他的爪子是在无力,打在我身上也只像挠痒。
我趁他虚弱,狠狠捏了他**的小脸两把,手感不错,难怪林贵妃一定要养一只狸奴,没事就摸两把,有个可爱的小东西在身边,确实能纾解心中烦闷。
苏沂深开始还反抗,后来干脆任我揉搓,只是幽怨看着我,活像是小媳妇。
我端来辛苦求来的粥他也不喝,头一瞥,叫我滚。
这样的少爷脾气我怎么会惯着,脸一捏,一勺勺灌了进去。
他从一开始的抗拒,到最后无奈,乖乖躺在床头一口口的吃,只是咀嚼时,像是在咬我身上的肉。
我懒得和他一个小孩计较,既然分到冷宫来,我也只有和他相依为命一条路走。
他似乎也认清了现实,从一开始的冷言冷语,渐渐变成也会说两句好听的话。
瞧瞧,天潢贵胄再傲气,现实面前不也得低头。
从他跟在我身后,乖乖叫我姐姐,求我给他炸香椿芽开始,我俩再没有当初的针锋相对,倒多了几分互相抱团求生的惺惺相惜。
有时候苏沂深也会问我:“贞姐姐,你要是被调走了,会不要我吗?”
被那双水濛濛,稚鹿一样的眼神看着,我真狠不下心骗他,只好低下头,用筷子一颗颗数饭碗中的米粒。
“会走吧,谁不想过好日子呢?”
他哦了一声,没说话,低着头,像是心情低落的小狗,伸手摸他的头还被躲开。
我叹了口气,不知如何是好,我是个很自私的人,如果有机会,我一定第一时间跑了,奔向荣华富贵。
可我这个自私的骗子,骗不了别人,甚至都骗不了自己。
......
苏沂深的太子之位被废了。
这是我们所有人都预想过的事。
苏沂深的父亲御驾亲征,让敌寇俘虏了,以此要挟朝廷臣服。
我朝臣子向来是铁打的脊梁,宁死不从,当场便扶持了三皇子的父亲为新帝,率领众臣抵抗敌寇。
哪怕敌寇打到了京城外,朝臣们也和民众一同抵抗,万众一心,当朝首辅甚至身中四箭,拼着不要命也斩下寇首长子的头颅,彻底打灭了敌寇的嚣张气焰,被太医用两根山参救回来一条命后第一句话,便是要施新政,重整民生。
他和三皇子的父亲都更适合做帝王。
可他们越优秀,苏沂深便显得越多余。
整整一年,都是顾忌着名声和苏沂深父亲的性命,不曾废黜苏沂深的太子之位。
可现在朝局已稳,三皇子也做出许多政绩来。
比起四书都未读全的苏沂深,这皇位最终会落在谁手中一目了然。
圣旨宣读那天,冷宫来了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