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这个茉莉恣意绽放的六月,即使已经离校,高三部仍然是校园里的话题中心。离期末考试还有两个星期的时候,女生们开始扎堆讨论一个星期后即将举行的高三部毕业舞会。
讨论的重点在于,想成为谁谁谁的女伴,或者怎样才能成为谁谁谁的女伴。至于那个“谁谁谁”,我听见被提到最多次的名字,是乔欢。
我很想扫她们的兴,告诉她们,乔欢未必会有时间参加,然后站在一旁心满意足地看着她们失望又落寞的样子。不过,我忍住了。希望越大,失望便越大。也许,等到毕业舞会那一天,再让她们知道这样的坏消息会更有意思。
每每想到这里,我便会得意地偷笑。江舟说得一点也没错,我其实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安分。
这一天,我一个人趴在乔欢的办公桌上,百无聊赖地回味以上这些时,又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个时候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我以为是乔欢开会结束归来,连忙收敛笑容站起来。
抬眼却发现是好久不见的费浩然,于是我又将自己重重地扔进椅子里,没好气地问:“你来干什么?”
“那你又来干什么?”他毫不相让。
我拎起桌上的袋子,朝他扬一扬:“我来给乔欢送换洗的衣服。”
高考结束之后,乔欢一直忙于公司事务,连我都难得见他一次。这次更是接连好几天都留宿在公司。
“这样!”费浩然略一思索,然后笑眯眯地看着我说,“丫头真是越来越贤惠了。”
我朝他翻白眼:“少来。”
“我说真的。”他笑得恬不知耻,说,“我们安冉越来越漂亮了呢,刚才我从窗户外面看到,还以为是哪位大美女呢。”
“少来!”我不理他这套,一脸戒备地看着他,“谁跟你是‘我们’?”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呵呵!”他干笑,然后强忍着装出一副好脾气地问,“你24号那晚有安排不?”
“干吗?”
“你先说有没有安排。”
简直是莫名其妙,不过既然乔欢承认他是生死兄弟,我想一想,然后好脾气地说:“报告费少,没有。”
“真的没有?”他不放心,又问,“乔欢就没跟你说过什么?比如舞会之类的?”
我眨眨眼,大概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我又玩心大起,故意不屑地睨着他说:“好歹,你也自称一声‘本少’,你怎么就没有一点费大少该有的气场呢?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哈哈!”他一点都不在乎我的揶揄,笑,“安冉,你露出本性了。你粗俗不堪,你讲脏话,我要告诉乔欢。”
“好啊,你去告诉乔欢吧。”我单手支着下巴不慌不忙地说,“不过,你要是敢那么做,我就去告诉江碧你暗恋她。”
我歪着头,得意地看着他满头黑线的样子。过了好一会儿,他似乎才缓过来,问:“你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