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妻女连早餐都没吃,一直饿到了现在,他的心就愧疚不已。
叶青收起心绪,朝着医院后门走去,那里有集市,各种街头小吃也都有。
若记得没错,一九九七年,豆腐脑才二毛一碗,粉面是五毛钱一碗,猪肉也才两块一斤。
医院四楼,整层楼都在震动。
连叶青也听到了声音,嘴角抹出一缕冷笑!
“岂有此理!等不到角膜,我儿子岂不是会瞎?你怎么办事的,已经说好的事,你让我的儿子怎么办?”
“近升,你快想想办法啊!
我可怜的儿了啊,没了眼睛,他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他妻子唐芳在一旁泣哭,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
唐芳,正是唐志远的堂姐。
张近升吼道:“都怪你!慈母败儿!要不是你平时宠他惯他,他怎么会不小心把自己眼睛给炸伤。还有上次,他把别人二个小女孩,从学校二楼楼梯推下去,还用炮仗炸人家,这是人干的事吗?幸亏人家穷,赔点钱完了事,否则,老子非打断他腿不可。”
“哗!”
脚下的开水瓶被唐芳一脚踢翻,碎了一地。
“姓张的,你本事大了,啊,竟敢吼老娘!?
若不是我娘家支持你,你有今天吗?我呸!
那件事,我儿子哪有错!?
明明是那二个穷丫头命贱,不服从我儿子的管教,关我儿子什么事?她们摔残了话该!
你还赔钱了,可以啊你,我明天就去把钱要回!”
张管事跪在地上,瀑布冷汗直流,这一家人,太吓人了!
这会,他已经挨了不下十耳光。
他感觉自己牙齿都被打松了,但是他只能跪着说话,因为这位张爷,他根本惹不起。
张近升,可是中道省最大建筑承包商的亲弟弟,黑白二道通杀,就连官爷都要给他面子!
他只得佯着一副苦瓜脸,战战兢兢地回答。
“咳!那个女孩患的先天性心脏,一旦再发作,十死无生,要不我们再等等看。”
“我等你个屁!”
“啪!”
张近升又是两耳光抽了过去。
“你当我白痴!?你以为我不知道,再过些天,就算等来了角膜,我儿子也彻底瞎了!”
“也不是,你儿子还是能坚持个一二年的,就是要经常用药物养一养,只是会痛一点点。”
“你还说得出口!”
张近升追着张管事,一阵拳打脚踢,病房中,传出阵阵鬼哭狼嚎声。
而另一边,医院后门。
一辆灵车,已经停留了半个小时。
一个中年谢顶男人,腕戴金表,一根接一根抽着烟,不停地渡步,脸上焦急万分。
“吉时已到,我儿子要赶着去下葬,张管事他在搞什么,那个女孩,怎么还没有送出来!?”
叶青恰好走出,阳光洒在他脸上,帅气而深遂。
能在这里看到他——吴雄,他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吴雄,省百货企业的源头经销商,也是妻子家族的上游合作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