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在前朝都说了,这母子情分是先帝给的,他不敢忤逆,如今先帝已经不在了,那他往后便将朝云殿那位当作自己的亲生母妃一般。”
“可……”
可是陛下尊一个比他小一岁的女子为母妃,怎么总让人觉得别扭得很?
小宫婢胆子小,这句话到底没说出口,“咕嘟”一声咽了下去。
又换了一个话题问:“可是那钦天监真的能看出什么吗?”
“谁知道呢?约莫明日就知道结果了。”
第二日,钦天监还真看出一些东西来了。
原来太后病倒不是在先帝驾崩后,是有人搬进了后宫之后。
太后,与人犯冲了。
听闻昨夜有七煞星动,红光蔽月,是有煞星降世,所以直冲对宫,太后娘娘凶星临对,且先帝驾崩,朝云殿阴盛阳衰,自然抵挡不住,病了下去。
末了,钦天监还说了一句“煞星凶猛,有撼动紫微之势,陛下得多加小心才是。”
这一句话,引得满朝哗然。
钟鸣作为首辅,文臣之首,自然最先问道:“那么,这位煞星究竟是谁?”
钦天监掐指一算:“朝云殿地处东南,它的对宫……玉霞宫……”
“玉……”
钟大人噎了一下:“你简直是在胡说八道。”
钦天监站在朝堂之上,双手握着牙牌,眼皮往上一翻,老神在在的模样:“下官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是钟大人问下官,下官便将自己看到的如实相告罢了。
至于信是不信,那是钟大人的事。
抑或者,钟大人觉得自己可观天相,也可以自己去看。”
“你……”
这个年头,会观天相的人凤毛麟角,是哪方势力都想招入麾下的幕僚,是皇帝都要敬重几分的稀才。
钦天监这般说话自有他傲慢的理由,也断定钟大人绝没有这样的本事,几句话堵得钟大人胸口发闷,他也无可奈何。
“行了。”座上的皇帝摆了摆手。
“那依爱卿看,此事可有解法?”他的目光看向钦天监。
“解法……倒也有。”钦天监答道。
“玉妃娘娘犯的是岁冲,若是臣没有猜错的话,玉妃娘娘属虎,虎兔相逢,还未至年关便已如此厉害,来年恐国有大祸啊。
只要玉妃娘娘这一年,不出门便好。
臣再到玉霞宫略加布置,也就妨碍不到别人了。”
“陛下……”
钟大人听到这话忙站了出来:“这些不过是莫须有的事情,臣以为……”
“钟大人。”
可是钟鸣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暮迟打断了。
“国之根本与令爱一年不能出门,孰轻孰重?”沈暮迟看着钟鸣问道。
钟鸣顿了一下。
这种事,还用想吗?
只听他道:“与国本比起来,玉妃娘娘之事,自然,不值一提。”
沈暮迟的神色稍缓:“如此,便是了,既然事关国本,那便不能轻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那便封了玉霞宫,让玉妃禁足一年,一年后,一切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