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皇后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她嘴唇颤抖着:“陛下,臣妾乃国母……”
可父皇只是冷冰冰地看着她。
晚宴上,我坐在父皇下首,饶有兴致地看着换上一袭舞衣的皇后。
鼓点热烈,皇后站在大殿中间的台子上随风起舞。
啧,比娘亲差远了。
她已经不再年轻,腰间也生出了许多赘肉。
父皇看着她凌乱的舞步,眉头轻皱,若有所思。
04
我娘亲当年穿着这件舞服,身姿摇曳,就像一只美丽的凤蝶。
我还记得那年冰上起舞后,母妃独自在殿内自己医治脚上的伤。
她说:「看见了吗乐阳,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尊严,什么都不是。」
皇后跳完舞便病倒了,太医说急火攻心。
第五日,霖帝便完成了我第二个条件,澜朝派人取回了母妃的骨灰。
第三个条件,还得我自己完成啊。
我以探病的名义,到了皇后的寝宫。
我向父皇提出了第三个条件。
「母妃当初是被鸩酒毒死的,行刑的陈嬷嬷和宋嬷嬷这二人得交给我。」
话音刚落,我看着皇后的表情由一开始的愤怒,逐渐转换成惊恐:「陛下,不要啊陛下,我可是皇后啊!陈嬷嬷她二人是我娘家带过来的啊!」
这次父皇,一句多余的话都未说。
陈嬷嬷和宋嬷嬷被绑在冷宫里。
我拿掉她们嘴里的粗布,二人像狗一样向我求饶:「公主,公主,我们也是奉命办事啊!您大人大量,饶了我们吧!」
可我没有动,我还记得她们给我母妃喂鸩酒的样子,笑得多狰狞啊!
那年的陈嬷嬷,还不像现在这么老态。
她将我娘亲的腰肢掐得伤痕累累:「番邦来的狐媚子,也敢同我们娘娘争!」
我在一旁被死死地捂住嘴巴,不能动弹,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
我亲眼看着母妃被喂下鸩毒,嘴角缓缓流出血液。
一双眸子紧紧盯着我,她的眼神却是坚定的,有不舍有担忧,直到断气。
我不能让她们这么轻易死了,那样太便宜她们。
母妃留给我一种叫罂粟膏的药,喂给她们吃,能保证几个时辰里都是清醒的。
我一刀一刀将她们凌迟,猩红的血液溅在我脸上。
哦,原来恶人的血,也是热的啊。
而她们一开始的求饶也渐渐变成了辱骂。
辱骂我母妃是贱人,辱骂我是贱人。
贱人,唉,这两个字我都听腻了。
05
天快亮的时候,两个嬷嬷断了气。
我离开冷宫的时候,看了看天上的启明星,真亮。
南宫其来的时候,我正在贵妃榻上看兵法。
他从背后拥住我,轻轻抚摸我的小腹:「乐阳,3个月了,想你想的我都快疯了。」
我转过头,吻住他的唇。
冰冷细腻的触感,和十五岁时一样。
霖朝七十二年,洹朝和云朝建立盟约,相互送了质子给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