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皇后没注意到箫世安的细微动作,柔声安抚着白汐月。
一旁的白槿玥倒是把这出戏看得明白了。
皇后怕是早已将白汐月当做准太子妃了,所以只要她一说话,皇后都会很明显地偏袒和相信她所言。
棋差一步,失算了!
但扭转乾坤的本领,白槿玥还是有的。
“父亲遭人暗算了?这是得罪了谁?”白槿玥面露担忧之色,“那日我中毒命悬一线,熠王在白府大发雷霆,父亲当天夜里就进了宫,好像第二日卯时才回府......会不会是熠王......”
她把话说到这儿顿住,拿着帕子捂住嘴,一副极为害怕的模样。
皇后的脸色当下就变了,倏地转向太子。
后者眼眸闪烁了几下,不敢直视皇后。
“槿玥丫头慎言,白尚书是熠王岳丈,你切莫猜忌自己夫君。”皇后改了对白槿玥的称呼,但语气却透着几分冷意。
“槿玥也是一时心急,以后不会了。”
虽说宫中上下无人不知箫溟熠是个记仇的人,但背地里暗算自己岳丈,可不是他的作风。
身为皇子,他要报复一个人,向来都是明目张胆。
白槿玥故意这样说,一来是要得到皇后的亲口否定,不让白汐月将这脏水往熠王府的人泼。
二来是让皇后知道白勤堂得罪了箫溟熠,第一时间不是想法子自行解决,而是自乱阵脚暴露行踪,让不该掺和这件事的人惹了一身腥。
进出皇宫,彻谈整宿。
这种事连白槿玥一个女子都知晓,这皇宫的最高统治者皇帝难道会不知?
一顿午膳被这番聊天一搅合,个个吃得没精打采。
但白槿玥不以为然,荤素搭配地挑了几个菜吃得不亦乐乎,甚至还打了饱嗝。
原主这副躯壳不过二八年华,还是长身体的时候,一定要一日三餐吃得营养又健康。
饭后,太子带着白汐月离开。
白槿玥本也要拜别,但皇后却还还说要留她喝一盏茶。
“这是来自齐云山的千里香,初闻无味,入口香至肺腑。”
“小小的一盏还是皇上前天赏赐的,你若是喜欢喝,待会儿全带回去。”
皇后温和说着,让身侧的杨嬷嬷给白槿玥倒茶。
银杯镶玉,倒出的茶水透着嫩黄,若有若无的清香飘散开来。
初闻,果真是极淡的气息。
“槿玥谢母后。”
银杯未变色,自是无毒。
白槿玥放下戒备,将杯中的茶水慢慢饮尽。
入喉无茶涩,唯有甘甜之香渗透心扉,甚至连整个四肢百骸都有种豁然开朗之境。
果真是好茶。
但皇后不留着太子和白汐月喝茶,留自己作甚?
“茶也喝了,天色也不早了,你走吧,十日后再来本宫这儿。”
皇后的话让白槿玥心中骤然一紧,为何是十日?
她正要问询,倏地感觉一阵细密的绞痛自腹部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