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舒:“那王二见着宫中侍卫,便像是见了鬼一般的准备逃跑。可是母亲和老夫人是知道的。那宫中的侍卫为保后宫平安,若见不轨之人,是可以先除之的。孙儿离得不远,听着那王二在咽气之前,嘴里还在念着柳青的名字,孙儿当时吓坏了。若是让那侍卫找到柳青姑娘,再细细一盘问,母亲和老夫人再想想,这事儿当真瞒得下来吗?”
王氏心中惊疑,今日在宫中发生的事情,裴锦回来之后,便与她说过。
她听完,心中又惊又气,裴锦她可是捧在心尖上培养的女儿。日后可是要入宫为妃为后的,怎么能够和裴舒这种人牵扯在一起?
对于这个女儿,她也知道,矜贵骄傲惯了。面上虽然良善,心中却受不得委屈。
可她却也是万万没想到,裴锦竟然会在宫中都这般胆大妄为,对裴舒出手。
现在结合两个人的话一想,裴舒瞧见柳青和王二亲昵的举止。只怕就是两人正在计划要如何陷害与她。只是宫中并非在寻常地方,发生了她们预料之外的地方罢了。
裴锦脸上涨红,即便她未亲眼所见,却也料想得到,事情绝非是她所说的这样。
“姐姐,你怎可这般颠倒黑白,指鹿为马?”
裴舒似是被吓了一大跳,连连摆手:“妹妹慎言,隔墙有耳啊。今日之事在宫中已有定论,若是妹妹的无心之语,传到了宫中贵人的耳朵里。那皇后娘娘又会如何想?”
裴锦心中烧起一团火,今日一再着了愚笨痴傻的裴舒的道,气得要怒斥,王氏已经是开口止住了。
“舒姐儿说的是。”
裴锦有些不甘地瞧向王氏。
裴舒低眉顺眼地站着,敛下了笑意。果然,裴锦年岁还小是不明白的,可是王氏是懂的。
如今的朝堂,文官势强,武官势弱。即便是裴家有从龙之功,也不敢妄言。怕的就是会无端的给自己惹来了灾祸。
今日,就算王氏有证据证明她在言谎,也是断然不敢轻易动她。起码,不能是以宫中之错来责罚她。不然,便等同于是辱没了皇家,质疑皇后贤名。
质疑皇家那是什么样的罪名,那谁又敢担呢?
裴舒就是在赌,赌王氏就算敢动她,也不敢冒着可能将整个裴家一同拉下水的风险。
毕竟,她裴舒在王氏的眼中算不上什么东西,但裴锦可是她的心尖宝贝啊。
王氏攥住了裴锦的手,示意裴锦什么话都不要再说了。
“今日之事,舒姐儿做得无错。裴家的家风可是比什么都重要的,既然是那两个不要脸的贱东西,做错了事情,在宫中丢了性命也是应当的。”
裴锦错愕地瞧着王氏,说好了今日要借祖母好好惩戒裴舒。
怎么话锋一转,反倒成了夸耀。
王氏起了身,极为宽厚地握住了裴舒的手,满眼心疼似的:“哎呀,舒姐儿的手怎么这般的凉?身上的衣服都还是湿的,还是快些先去洗漱一下,换身衣裳吧,这模样委实让母亲心疼。许嬷嬷,快,带舒姐儿回千秋阁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