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大夫让人伸手是做什么?当然是诊脉了。”苏明阳再次对叶瑶翻了个白眼。
叶瑶还在犹豫,苏明阳已经伸出手捏在了她的腕脉上,叶瑶指尖缩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躲开。
初见时就觉得这小姑娘身体亏空的厉害,但是在叶家住了两天,除了给叶夫人看过诊就再也没给旁人看过。
他收了人家这么大一片药圃,心有不安,如今便多管闲事一次,不对,是两次,还要教那个毛孩子医术!
他眉头紧锁,脸色越来越难看,半晌开口道,“伤过心脉?”
叶瑶淡淡地“嗯”了一声。
“心脉受损,气血两亏,忧思过重,你这病可比你娘重多了,若不好好调理,怕是活不过几年。”
“阿姐也生病了吗?”叶霖不懂,父亲和兄长离世,娘亲整日整日喝药,如今怎么连阿姐也生病了?
“无碍,我心里有数。”叶瑶笑着说道。
苏明阳看着她这副不以为意的模样更气了,话也难听了起来,“行,那就等死吧!”
叶霖年纪小,但是也知道苏明阳说的不是好话,小脸绷着,吼了一声,“阿姐不会死!”
苏明阳知道自己刚才的话不该在小孩面前说,别过脸不去看那对姐弟。
叶瑶拉过叶霖,对他解释,“苏大夫开玩笑呢,你不用放在心上,去那边玩会,阿姐有话对苏大夫说。”
叶霖的视线在两人身上转了转,不情不愿的离开了。
等叶霖走远,确定他听不见这边的声音,叶瑶才徐徐说道,“苏大夫不是不愿留在叶家吗?我死了,苏大夫正好离开!”
“医者仁心!”苏明阳在叶霖坐过的那张椅子上坐下,声音中少了几分疾言厉色,“只要静心休养,多则一年,少则半年,还是能调理好的。”
“叶家此时的境况苏大夫当真不知吗?你觉得我此时能静下心?”她深吸了一口气,鼻腔中满是青涩的药香,比那熬煮好的汤药味道好闻多了。
“越是如此越要重视,毕竟除了那一老一少,也就你勉强能够支撑起着叶家。”
苏明阳觉得自己真是吃饱了撑的,人家自己都不在意自己的身体,他这没事儿干说这么多干嘛?
喝了杯茶,甩甩袖子,进了药圃,打理起了他这一亩三分地。
叶瑶站在原地,眼里划过一丝落寞。
叶霖年纪太小,身为家中老幺,不管是父母还是长兄,对他都有些溺爱。
叶夫人虽然年过不惑,但实在算不上老,只是叶家人情简单,父亲在世时把她保护的太好,让她对着京中的人少了许多戒备!
自己上一世不也是如此吗?糊里糊涂的活了一辈子。
她临走前对苏明阳道,“算了,你开副药,我喝试试吧!”
苏明阳看了她一眼,粗声“嗯”道,心里松了口气,他还真担心这小姑娘不理他就直接离开。
不过“试试”是什么意思?他在心中嘀咕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