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航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俊脸上闪过一丝受伤的神情，转瞬即逝。

“艾琳，我从未想过伤你分毫，从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更不会有。”

艾琳想说些什么来反驳他，但一时竟无法组织语言，索性侧头看向窗外，不再言语。

雨渐渐停下，车子走了大约一刻钟，驶进一处农家小院。

院里的山茶花开的正盛，经过大雨的洗礼，越发显得娇艳欲滴。

“知航来啦。”

车刚停下，从屋里迎出一位年过花甲的老人，满头银丝盘得一丝不苟，举手投足间，尽显书香门第的气质。

“芹姨。”

沈知航上前，给老人一个大大的拥抱，看得出两人关系很好。

“这是艾琳。”

芹姨看向艾琳，满眼堆笑，“这就是那个你时常提起的艾琳？”

“来，让姨好好瞧瞧。”

芹姨热情的拉过艾琳的手，眼中逐渐露出赞赏。

“果然是个美人胚子。”

“芹姨，你别把人吓走了。”

眼看着艾琳越来越尴尬的脸，沈知航适时解围。

她向来不愿与不熟的人亲近。

两人是素锦苑今晚的第一桌客人，芹姨将两人带到靠窗的雅间，嘱咐几句便出去忙了。

“芹姨是曾经资助过我的人，前年我才联系上她。”

沈知航是沈明卫的私生子，起初，沈家并不知道他的存在，亦或是知道但并不想相认。

——沈知航生母去世后，他便自力更生，也曾接受过馈赠，方才完成学业。

“芹姨本是书香世家，为了完成爱人的遗愿，来此地开了这素锦苑，这里的收益，全都用来资助需要帮助的学生。”

听完沈知航的介绍，艾琳不禁对芹姨肃然起敬。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能有这般坚持初心的人，太难能可贵。

不稍片刻，他们点的菜便一一端上，都是些简单的家常菜，但闻起来，便让人有些垂涎欲滴。

艾琳夹起一片藕放入口中，不由得赞叹厨师的厨艺。

“这菜是谁烧的。”

“芹姨的儿子。”

艾琳不禁有些羡慕芹姨，虽没了老伴，但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还有亲人能够陪伴左右。

沈知航似是看出艾琳心中所想，将盛好的汤放至汤的身前，柔声道：“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陪你归隐山林，过你想过的生活。”

“我想要的，你再清楚不过。”

气氛哑然。

……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小院里的红灯笼逐一亮起，隐在薄雾朦胧中颇有一番意境。

“我就不留你们了，有空常来。”

返程的路上，艾琳被沈知航强行按进了副驾驶。

走了一段路，沈知航瞥了一眼身旁的人，竟发现她面色痛苦。

他遂将车停至路边，紧张询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艾琳心里开始骂娘，不该贪凉多吃了几口饭后冰激凌。

不然，也不会如此狼狈。

“没事，先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