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齐允派人掳走我的。”温璃音色淡淡。
“什么?!”春喜垂死病中惊坐起。
温璃躺得笔直,面色平静,“他要我继续做外室。”
春喜在榻上愣了好一会,齐允不是抛弃她家小姐了,此番又是何故?
“小姐,您答应了?”
温璃翻了个身,遥遥点了点她,“你觉得我那般没骨气?”
春喜没有接话,温璃也颓然垂下手。
是啊,原主就是这么没骨气的。
春喜曾与她说过,原主曾因床榻间惹齐允不高兴,夜半赶出别院,她都不肯走,赖在院门口垂泪到天明。
待齐允对她招招手,她又回到他身边。
卑微到尘埃里。
温璃若有似无地叹口气,“我不会再做谁的外室。”
春喜将信将疑,“小姐,您当真放下齐公子了?”
“嗯,从别院搬出来那日,爱齐允的温璃便死了。”
现在借她躯壳活着的,是异世之魂。
春喜不疑有他,以为小姐终于不再受齐允摆布,放下心中大石。
月挂中天时,一主一仆陷入梦乡。
温璃梦到她的棉花,替她赚了十几万两……
翌日,温璃带着梦境的好兆头,与晋褚走近瑞兰堂,却在交易时遭遇滑铁卢。
“不好意思晋公子,我家公子说并不识得您,这生意……”八字胡掌柜一脸为难。
晋褚面色难看,“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买卖,何必纠结细枝末节?”
“规矩便是规矩,我一个小小掌柜可不敢破例。”
说起来,这事纯属偶然。
那日他送账本回齐府,偶遇公子,便顺口提了一句棉花的买卖,没想到公子矢口否认。
压根不认识叫晋褚的人。
无中间人做保,这生意做不得。
眼见煮熟的鸭子飞了,温璃和晋褚心有不甘,又无可奈何。
晋褚修长指尖在案几上轻敲,“那,赔偿问题?契书上可是白纸黑字……”
掌柜的嘴里发苦,“如数赔偿。”
此事是他的过错,没有事先调查,轻信于人,这亏损的银钱他来赔。
温璃一听能平白得八千两,心气顺了些。
突然,一道粗犷的声音响起,“掌柜的,太太来了。”
不一会儿,温璃见到一面之缘的齐母。
齐母看到温璃也是一愣。
她询问身边的伙计,得知事由后,对着温璃露出慈和笑容,“温二小姐,进来说话。”
温璃和晋褚面面相觑,进了茶室。
温璃单刀直入,“太太,我们诚心想买棉花。”
齐母喝了口茶,“自然可以,我与姑娘有缘。”
温璃面露喜色。
“不过……”齐母放下茶盏。
温璃的喜色僵在脸上,“您有何条件?”
齐母看她一眼,垂下眸子,“我听说姑娘还想租仓库,我也可以免租银。”
温璃更加疑惑了,齐母与她并无交情,为何如此?
“您的条件是?”
齐母不再绕弯子,“三日后,你嫡姐的庆生宴,你可否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