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明阳不以为然，等有钱了我给你买大房子，钱得用到刀刃上。我早就说你见识短，眼光不会放长远一点。

不管程明阳怎么游说，李娇都没动摇。房子还是买了，程明阳住在她的房子里，却时刻抱怨着对她的不满。好像她没借给他钱，耽误了他发大财的良机。

有次吵架，李娇愤怒地说，你要是不满意，就别住在我的房子里。

程明阳可能没想到李娇会赶他走，愣怔几秒钟后，自觉尊严扫地，他像颗雷一样炸了，你还赶我走，你也不想想，除了我谁会要你啊。你以前干的那事，哪个男人能接受的了！他瞪着眼的样子，让李娇感到陌生。

这么多年，她去读夜大，她挣钱，她买房子，拼命地想和他站在一个台阶上，努力地想让他瞧得起。可在程明阳心里，她依旧是那个不干净的女人，他从不屑为她洗白过。

算算时间，她和程明阳已经在一起十年，翻过年头她就三十岁了。可程明阳从来没有提过结婚，原来是因为他心里有个疙瘩一直没解开。或许他这辈子也没打算解开。

任何事情都要有个了结，要么开始，要么结束。她是耗不起的。

几天后程明阳回来，李娇和他摊牌，到底有没有和她结婚的想法。

程明阳说，结啊，随时都能结。一个严肃庄重的问题，被他轻描淡写随意糊弄过去。他话锋一转，找李娇借钱。他公司接到一单生意，但需要提前垫资，他手头周转不开。

李娇的心凉了，只有用到钱的时候，程明阳才会热切地想到她。但这次她没有借给他。她永远是他的提款机，谁让她脏过呢，除了他谁还会要她呢。

李娇发现程明阳在外面买房子，是因为无意中看到他包里的物业费用清单。

她按照那个地址找过去，房子很大，应该才买不久，还没来得及装修。她欣喜若狂，或许这是程明阳给她的惊喜，他们前不久刚谈过结婚的话题，这是他买给她的婚房。她还有点后悔，该借钱给程明阳。

李娇按捺着内心的激动，等着程明阳来向她求婚。可她等了一天又一天，等了一个月，等了半年，程明阳却失踪了。

李娇打他电话，他大多时间不接听，发信息也不回，她去他的公司也没有见到他的人。她像个傻子一样逢人打听程明阳的消息。

在她所认识的为数不多的程明阳的朋友里，有人实在看不下去，让她去程明阳的新房子试试。

她去了那套房子，已经装修好了。装修的风格不是她喜欢的中式，而是美式豪华风。这房子根本不是买给她的。

她还见到了程明阳的新女友，一个扬着一脸艳阳的年轻女孩。多像当年的她啊。女孩可能怀孕了，腰部微粗，举手投足间有些笨拙。

女孩问她是不是介绍来的保姆？李娇强压着内心的崩溃，挤出一个极其不自然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