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玉烟擦了擦额头的汗,“这外面的人觉得扶苏院好啊,挤破脑袋想进来,可是啊,只有我们这些里面的人才知道,踏进扶苏院门那一刻起,你就不是个人了!”
韩音时:“……”
沈棠:“今日天色已晚,早些回去歇息吧,明日再练。”
后山的黄昏是极美的,那落日像是个羞涩的少女,半张脸掩在苍翠的山间。朝阳不似落日那般羞涩,朝阳常带着三分**,唤醒后山,唤醒整个扶苏院。
阳春三月,水红的海棠和纯白的玉兰竞相开放;花谢了之后便入了夏,盛夏的蝉鸣如乐曲一般宛转悠扬;深秋时节起雾,三尺之外不见人影;寒冬来临,白雪飘飘悠悠地光临这漫无边际的后山,雪松挣扎着露出点苍翠点缀这一片雪白。
前方飞来一只小小的白雀,落到了沈棠的肩头。沈棠从白雀的羽毛中间抽出一卷小小的纸卷,白雀闪着翅膀飞走了。展开纸卷一看,几个字是乱序排列的,沈棠迅速将其提取出来,八个字:
“紫杨树林,无一活口。”
沈棠瞬间脸色一沉,纵身一跃,白色的声影仅在树木间闪现了几下,便再也看不见了。她去了前庭。
韩音时先是一愣,随即拽着蓝玉烟走开了。尚不知发生了什么,也只好一路开着玩笑赶往前庭。
韩音时:“蓝师弟,你这次出去,摘到桃花了没?”
“啊?”蓝玉烟一皱眉,随后撇了撇嘴,“韩音时,你有没有点师姐的样子?”
“……”
“当时得到消息,师父不在,陈师叔也不拿出主张,恕我擅自派了些人出去打探,就得到了现在的结果。”沈棠踱步在前庭一间的正厅里。
于焱坐在一把椅子上,只是不吭声。良久,才缓缓地张了口,“师父那天收了蓝玉烟为徒后,就云游远去了,现在整个扶苏院就靠师叔主持大局……”
哐得一声,厅房的门开了,走进来一人,正是师叔陈元雕。
“阿焱,小棠,”
“师叔。”于焱和沈棠同时低头抱拳。
陈元雕摸着自己那把浓密的花白胡子,“西离教派出的人是葛漠,能动的了葛漠的人除了我们,似乎其他门派就没有人了。”
于焱和沈棠难以置信地对视了一眼,厅房瞬间鸦雀无声。
陈元雕甩了甩宽大的袖子,往门外走去,“等掌门师兄回来再从长计议吧!”
沈棠上前一步,“师父他什么时候回来?”
“该回来的时候。”陈元雕撂下一句极其不负责任的话就大步流星地走出去了。
门外,韩音时和蓝玉烟正偷听地入了神,听到开门声已经来不及躲开了,于是吃了一记鄙夷的目光。
陈元雕狠狠地瞪了蓝玉烟一眼,一甩袖子,冷哼了一声,“不学无术。”
蓝玉烟冲他的背影拳打脚踢的,“这老东西嘴怎么这么欠?”
韩音时一把捂住他的嘴,低声喝道:“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