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顿时像是活过来一样，浑身上下都充斥着暖流。

远处乌泱泱来了一群客人，服务员慌忙上去招呼，其中黄毛嚷嚷得最厉害，拍着胸脯说要请客，大家随便点。

方黎目光一凝，她突然想起为什么娃娃脸妹子那么眼熟。

她第一次去教学楼接谢怀的时候，亲眼看到她扑进了一个黄毛的怀抱。

方黎的记忆力很好，尽管时间过去很久了，黄毛的车牌号还是清晰地出现在脑海里。

她迅速将黄毛的车牌号和娃娃脸妹子的照片发了过去。

申洵办事效率非常高，只过了几分钟就将电话打了过来。

那姑娘叫张小暖，是谢怀的同班同学。

两人是不是男女朋友不确定，但上课经常坐在一起。

申洵还说了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黄毛那辆车是一家汽车租赁公司的，黄毛也不是什么富二代，他只是租赁公司的一个员工。

方黎手指轻轻叩击栏杆，唇角慢慢染上笑意。

很快她拨通了申洵的电话如此这般交代了一番。

谢怀从洗手间出来，一眼就看到斜靠在栏杆上的方黎。

纤细的身影隐没在宽敞的大衣里，指尖把玩着一支细白的香烟，却并没有点燃。

眉目流转，姿态散漫，像是世间万物都入不了她的眼。

暖黄的荷花灯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像一幅寂寥的油画。

好几个男客人故意绕路看她，却都没有勇气上去搭讪。

谢怀情不自禁掏出手机。

服务生过来上菜，谢怀才轻咳嗽一声走过来。

方黎将香烟放进烟灰缸：“放心，没点燃熏不到你的衣服。”

谢怀微微侧头，表示自己不在意。

方黎其实并没有烟瘾，只是经纪人这一行要处理的事情太多太杂，有时候不得不借助香烟来提神。

刚才她很想点燃，打火机凑近的一瞬间突然想起身上披的是谢怀的大衣。

好闻的清冽气息，如果沾染上烟味就不好了。

如果一定要吸烟，就必须要将大衣脱下来，方黎舍不得。

方黎说不谈工作，这一餐就果然没提。

藕花深处不时传来清亮的琴声，再配合少女的低吟浅唱，这样的环境谈论工作确实太扫兴。

两人这一餐宵夜足足吃了两个多小时。

火锅热气氤氲。

谢怀一口接着一口，方黎也是胃口大开，两人从餐厅出来已是深夜。

回到车上，谢怀突然接了个电话。

那边闹哄哄的，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张小暖的名字，谢怀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挂上电话，谢怀问方黎：“可以送我去个地方吗？”

方黎点头：“当然没问题。”

谢怀说的地址是一家非常有名的KTV，方黎很熟悉路，到达得很快。

车还没有停稳，谢怀拉就开车门下去。

方黎问需要自己等吗？

谢怀说完不用，就大步跨上台阶进了KTV。

方黎脸上的笑意随着谢怀的离开逐渐隐没，晶亮得瞳孔逐渐锐利。